“觀衆朋友們下午好!”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喜馬拉雅山脈海拔約為5200米的科考大本營。一小時後,我們的探測科考隊将繼續出發,朝着珠穆朗瑪峰更高海拔的環境進發……”
畫面中的記者介紹完了基本情況,就從她站定的位置開始為觀衆介紹營地的布置。
從這裡開始,科考隊的成員将會分成兩部分。
接下來負責往珠峰更高處探測的隊員們将繼續前進。
而負責後方數據的團隊成員們将留在這個營地,實時為前方的隊員們提供數據和其他方面的援助保障。
記者介紹完了負責天氣檢測的帳篷,鏡頭跟着她移動,要繞過營地中間的一小塊空地,去醫務保障的帳篷進行采訪。
畫面搖晃過空地邊帳篷的一角,露出男人清瘦的側影。
隻有短短幾秒鐘模糊的畫面,男人一身特制登山服坐在帳篷邊,對着膝上落筆一半的牛皮本皺眉。
他本就冷白的膚色在雪境顯得更是幾乎接近透明,也許是因為低溫,他唇上的血色并不算充足。
眉弓、鼻骨,側影處處線條優越。
大雪落在他鴉黑的睫毛上,冷峻而矜貴。
像是異世界雪域的騎士。
“咔哒——”
清脆的鼠标點擊聲讓網頁上的視頻按下暫停鍵。
石宇啧啧兩聲躺倒在單薄的戶外靠椅上,舉起手機拍了一張屏幕上男人模糊的畫面,搖着頭感慨:
“啧啧,我就說路哥這臉。”
“在互聯網那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忽然被人用手肘撞了撞手臂,石宇一轉頭,差點跟湊過來看他手機屏幕的同事大哥撞了個腦瓜響。
“你有話說話啊,沒事湊這麼近幹嘛?”
石宇被同事忽然的靠近吓了一跳,瞬間彈開,嫌棄道。
被他嫌棄了幾句,同事大哥倒也沒有生氣,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滑動電腦屏幕看起視頻下面的評論來。
“小石,你跟路領隊一個研究院調過來的,是不是還挺熟的?”
石宇立刻防備地反問:
“怎麼了,問這個幹嘛?”
雖然路薄說他沒那麼大能耐左右項目人員的調配,但石宇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跟路薄配合更默契的關系,這次後方檢測數據的機會也輪不到他一個江城研究院的新人。
所以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幫上路薄,至少也不能給他拖後腿。
同事大哥看他面露防備,知道他是誤會了,擺手道:
“唉,也沒什麼事。”
“就是,你真不覺得路領隊長得跟一個女明星很像嗎?”
“誰?”
這話在石宇聽來像是在說路薄長得女氣,他不怎麼積極地随口問了句。
“蔣玉琳,影視雙栖影後啊,那可是大滿貫影後!”
同事翻着評論,忽然頓住指着一條高贊評論道:
“你看,我就說不止我一個人這麼覺得。”
“我也沒别的心思,就想着路領隊跟蔣影後要真是親戚,能不能托他要個簽名照。”同事磨磨蹭蹭說到這,一把年紀還跟個小男孩似地紅了臉,補充道:
“蔣影後是我十幾年的女神了。”
石宇可不關心他女神不女神的,覺得找親戚要簽名照這事也怪麻煩的,照路薄的性格說不定當面個拒絕了,到時候更得罪人。
于是他含糊道:
“我沒聽路哥說過這些。”
“人有相似嘛,巧合、巧合而已。”
當然,發覺這問題的人不止同事大哥一個。
遲棗棗一個電話殺過來的時候,許清也還在整理第一冊天氣畫冊的定稿。
曆盡幾個月的努力,第一冊的畫冊終于大概完成定稿了。
許清也之前在地理雜志工作,大多插畫的風格還是偏嚴肅華麗的,這還是第一次嘗試試這麼多稿的卡通畫風。
電子版的一部分她提前發在了微博上,反響很不錯。
為了盡快定稿,這段時間她幾乎是閉關工作。
忙起來了,除了偶爾撸着芝士柔軟的毛發的時候,許清也幾乎忘了路薄這個人,更别說是聯系不上他的第幾天了。
遲棗棗的電話恰好在飯點打來。
許清也的肚子和手機鈴聲同時響起,她把吐司放進面包機,一邊把手機夾在耳邊接通電話。
“小也,我問你件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還沒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頭遲棗棗凝重的聲音。
她瞬間皺了眉,冷靜地道:
“你說。”
“蔣影後……是不是路薄家親戚啊?”遲棗棗拉長了聲音,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許清也瞬間無語。
“母子關系,應該算在親戚關系裡吧。”
她抹着果醬,松了口氣回答。
遲棗棗學生時代還粉過蔣玉琳,這個許清也知道,所以早有預料地掐斷了電話,切斷了遲棗棗遠在大洋另一邊的抓狂聲。
大概是接受不了女神生出了路遠這麼個兒子。
對付的中飯才咬了一口,許清也随意翻着手機,忽然從手機彈窗的應用消息裡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詞彙。
地質男神?
點開微博熱搜,果不其然,那條爆貼的标題赫然挂在前幾。
許清也忍不住點開那段視頻,仔細看起來。
視頻裡的男人好像瘦了點,蹙眉坐在帳篷邊,翻着膝上的牛皮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