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理與她恰恰相反,是更喜歡溏心蛋的,此時狐疑地轉了頭,“什麼都要硬一點的?”
話音落下,淩瀾立刻便了臉色,天真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略帶緊張的發愣,雙眼直勾勾看着他。
他到底是不是沒有戀愛經曆?哪來的這些虎狼之詞?
還沒将懷疑問出口,陸理也反應出了這話裡的歧義,索性放下廚具,攬住她的腰,常年健身導緻她曲線分明,他的手不老實地趁機向下滑去,微微低頭,話語就在她耳邊燃燒,“感受感受?”
“不行!”她下意識按住了他的手腕,“一會兒要上課呢!”
陸理輕笑,雙唇蹭過她的耳垂才擡頭離開,“逗你呢。”
而後把自己那顆煎蛋盛出來,“好在這裡是電爐,我還有時間在這和你鬧。如果是明火怕是要糊了。去那邊坐着等吧,很快就好了。”
她再這樣貼着他晃來晃去,他怕早晚按捺不住。
“哦。”她手指抵在下巴上,一副不想惹禍的無辜模樣,轉身去了沙發上端端正正坐着發呆。
端起手機,便想到一睜眼就收到來自Sandy的微信,和她約下周再聚。
信息是前一天半夜發的,那時她剛巧睡着沒多久。
現在也才是周一的早上,想到那堆課和考試,就覺得周末遙遠,沒心思想要不要答應,于是就沒回複,快速洗漱後迫不及待出來找他。
眼下打開微信,這條信息還挂在頂端。
“怎麼了?”陸理緩緩走來,将兩個盤子并排放到茶幾上。
今天晴空萬裡,17樓采光極好,溫暖灑了一地,米白色的地毯都泛起金色,她的臉上卻在犯難。
“Sandy約我周末喝酒,我打算告訴她周末再說。”
陸理又去端兩杯咖啡,聽到Sandy這名字,不自覺又和鄭凡聯系在一起。
“那你要和他們一起玩嗎?”他默認有Sandy的地方就有鄭凡。
淩瀾知道他在指代什麼,似乎物理距離拉近之後,兩人間溝通的障礙都莫名減少。
“其實......”她将他手裡的咖啡接到手中,不緊不慢将後半句話說完再品嘗,“如果沒有鄭凡和曉曉這檔子事兒,我預感會和Sandy玩得還不錯。”
這與陸理的判斷有所偏差,見她正準備上手抓起三明治又有點無從下手,便往她手中塞了張紙巾,而後帶着好奇的目光再問起原因。
她想了想,先一口咬下去,醬汁裹着火腿,配上酥脆的面包,完全不會膩,咀嚼完畢又給了他極高的評價。
很顯然,他的眼神告訴她,他更關心這個問題,而後才是十幾英裡以外的Sandy。
“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們可能不活在一個世界,這個沒錯。”她眨眨眼,“但是其實幾次和她接觸,都覺得她說話做事,讓我挺舒适。”
陸理沒反駁,鄭凡恐怕也有同樣感受,他絕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也從不會隻将事情往壞處想,學校裡交朋友,一般沒什麼别有用心,可Sandy給他的感覺,便是似有似無的目的性。
隻是有一點他不懂,Sandy喜歡混圈子,完全應該去找熱衷party的人一起玩。
不過然姐會接納她嗎?他覺得未必。
他沒想好怎麼和淩瀾提起這些,才能不被誤會成搬弄是非挑撥離間,同時也不會像喜歡說教,隻順着她的話問下去也,“為什麼覺得,你和她不是一個世界?”
“昨晚不是說了一嘴,她向我推銷你。說你經濟條件比較好。”
陸理記得這回事,這個切入點和鄭凡一樣的。
“她認識你比我認識你要早,總能說出點其他優點吧,這算什麼優點。”
“你覺得這完全不重要嗎?”陸理問。
“那當然也不是。不過這東西打眼一看心裡有數差不多就行了。”
是的,她在心中默認能來Shellington讀書,都是準備好了一年至少百八十萬混着,差不到哪裡去。
隻要對方不拖她後腿,降低生活品質,沒什麼大不了。
“是的。這就是世界的不同了。”陸理正色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