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她就放你走了?”
陸理點點頭,“曉曉在一旁解釋了,說你是處女座,要求很多。還問要不要上樓來幫忙,這幾天也沒怎麼打掃。我沒叫她上來,還不夠幫倒忙的。我一個人幹得比她快。”
聽到曉曉的名字,笑容在她臉上逐漸消失了。
“曉曉......你和曉曉講了上午的事嗎?”
陸理深呼吸搖着頭,“沒有,李之航一直在的,而且表現得很殷勤,基本都是我們兩個人動手搬的。曉曉自己拿些小箱子。”
原來是這樣。
她嘟着嘴點頭,陸理看出她心情複雜,安慰道:“沒關系的,先别想了,過兩天什麼的,找個機會說。”
淩瀾知道他的話不是搪塞她的緩兵之計,但也根本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今天親眼見到胡靜儀和李之航,外加聽說了她和陸理發生的事。
她隻想離這些人遠一點。
沒少提醒過曉曉,合租的話要慎重選室友,她高中時住過宿舍,兩個人白天黑夜呆在一起,時間久了很難做到不聊些彼此的生活,況且曉曉很外向,室友很大概率會變成最近的朋友。
陸理見她沒再問,将車緩緩開出停車場。
華燈初上,她望着極速後退的一顆顆小樹,忽然開始後悔,如果當時提議和曉曉一起換一個兩居室的房子,會不會省去這些麻煩?
不過她不會真的想這麼做,她不否認曉曉說的自己要求很多,對個人空間的要求,學習生活環境的要求,以及時常想獨自在家呆一整天,一個人也不想見的怪癖。
曉曉當然知道這些,所以即便有這個想法,根本提都沒和她提過。
她原先把這些習慣歸結于能帶給她安全感,可現在鬼使神差和他住在一起,又好像覺得這些事情一概無所謂。
改變她的,到底是欲望的驅使,還是他這個人,還是他帶來的什麼?
這個問題去問他,好像也挺奇怪的。
于是過了很久到了家,他已經把菜燒好了,她還坐在沙發上沒想出所以然。
之後的一兩天,如她所料,李曉曉仍舊沒聯系她,然姐或許又忙起來了,也沒再提組酒局的事。
周五一大早,陸理把早飯端到茶幾上,又看向了旁邊的電鋼。
“曉曉搬走了,要不要把琴放到你家去?”
淩瀾叼着面包感到意外,事實上他每天都在玩這架琴,搬到那邊,他每天走去玩嗎?
“你什麼意思?然姐送給你的,不要現在和我講你不想要。”
陸理輕笑,“怎麼算送給我的,你不是也有份?”
她大言不慚地開玩笑:“那當然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又不是單純的物盡其用。”
“所以你來決定想放在哪邊。”陸理頓了頓,“其實那天幫曉曉搬家的時候仔細看了看,你家房子大一點,我們要不要一起搬到你家去,反正房租都是我來付。”
想到她在意的點肯定不在這個,趕緊補充道,“而且我還幫你打掃好了。”
他的确隻是字面意思的想法,并不隻是因為他來晚了沒能租到大戶型,觊觎她c棟的公寓。而是這1701他一個人的時候,勉勉強強當個宿舍住就算了。帶上她,就像個家了。
家這麼重要的地方,又怎麼能湊合呢。
淩瀾起初也不是沒這個想法,自己的公寓寬敞點,等李曉曉搬走,他們就一起搬回去。很快打消的原因是考慮到萬一哪天和他大吵一架,自己甩甩手一走了之,看起來就很潇灑。
可時至今日,非但沒這個機會,她也想象不出什麼情況下會和他吵架。
再說這兩天又想回去拿點東西了,一趟一趟像螞蟻搬家,不如直接把他連人帶琴端走。
“你言之有理,那我們今晚就行動吧。”
陸理正慢條斯理地端起咖啡,打算明天慢慢理行李,可她命令已經下達了,他像個被寫好的程序,默認隻能單線程地執行這項指令。
聽到這話,手停在半空。
“怎麼了?不會是和我說着玩的吧?”淩瀾見他發愣沒說話,以為他反悔了。
他趕緊搖頭,幅度太大,滿杯的咖啡晃晃悠悠,差點灑出來,“當然不是,我還想說明天周六,可以慢慢挪。”
淩瀾皺起眉,這人是裝傻還是記性太差,便提醒他:“你不是想周末去舊金山打遊戲麼,家裡有貓的那個朋友?”
他又是一愣。
沒想到她還能把随口答應他的話記得這麼清楚。
尤其是上次在然姐家,她一時興起在然姐的忽悠下說周末想去買蛋糕逛家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