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我和他講了呀,我要留在家裡照顧你的,你這兒離不開我。”
她不好意思低了低頭,沒拿正臉看他,“說得我像殘疾人一樣。說不準明天就好了。”
聲音越來越低,因為她并沒多大把握,以為回家就會減緩,沒想到酸脹感仍然從後腰像全身蔓延。
還好是她不認識的人,不然真的怪丢人的。
陸理鮮少見她害羞,變本加厲地微微起身,追着她亂飛的視線,“不是你想要我寸步不離陪你的嗎。”
看她可憐兮兮地一動不能動,卻一臉不甘于任由他擺布的樣子,腦袋左搖右晃,丸子頭早就散了。
他莫名其妙非想争個高下,用指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必須直視他這挑釁的眼神。
“怎麼現在不認賬了?”
“我又沒說不想要。”
話音落下,她就感到居高臨下的目光升了溫度,四周驟然安靜,隻有上方急促的喘息聲,讓她心猿意馬。
然而今日是沒有實現下一步的可能了。
她幹脆把他支走,少在這裡誘惑她。
“要不要早點煮排骨?不要搞太晚吧。”
陸理終于戀戀不舍放開了她,“還好,我現在就去煮,一小時以後就可以吃。”
他去廚房洗了手,她無聊得又端起手機,回了來關心她的然姐和文澤禹,才想起Sandy那信息沒回。
随口答應了Sandy。對話拖到延遲結束,她也沒問方海霖的事。
和這前任這麼隆重的關系,這邊那兩個小魚小蝦是比不來的。
節後還會和Sandy約見嗎?好像到時候也要忙期末了,之後再說吧。
她也沒和陸理說這事。
陸理朋友送來的藥好像是有點作用,但似乎并沒有緩解太多,她情急之下便問了國内的健身教練,聽說在水腫期不要貼藥膏或是拉伸,還是靜養為宜。
第二天一早也沒見好,她猶豫着要不要柱個拐去上學,想到今天的教室是硬邦邦的塑料椅子,并不是昨天那樣的沙發,便聽從了陸理的建議,去學校醫院開了假條。
于是她的感恩節假期提前開始。
回家的路上,陸理忽然想起什麼。
“我記得你媽媽以前,也是在醫院裡上班的?有沒有問過她的建議?”
淩瀾依舊是躺在副駕玩手機,這關小遊戲有點複雜,被他這樣冷不丁一問,直接遊戲結束。
她不耐煩地心想朱莉在醫院上班,都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
“我沒告訴她。那麼遠,也幫不上忙。”
陸理還想再說點什麼,被她冷冷淡淡的回答堵了回去,說了句:“也是。”
車又開過兩個路口,是Sandy想要申請的音樂學院。
她猛然發覺不對。
當年朱莉以前的确在醫院上班,但她根本沒怎麼去過南京住,陸理更不可能見過她,他是從哪知道的這些?
而且他說以前,意味着他知道,現在不在了?
是他媽媽告訴他的嗎?
一個個懷疑在心中盤旋。
問出口之前,她瞥了副駕一眼,今天他戴了眼鏡,斯斯文文的透明灰框,遮住了那雙桃花眼。
她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他答應過,不和家裡人說太多的。
也許是之前自己什麼時候說漏掉了,她安慰自己。
與他一齊眺望擋風玻璃外的天空,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三天後的感恩節當晚,淩瀾抱着玩偶看電視裡在演看了兩遍的國産劇,一邊幫陸理補習劇情,一邊念叨無聊,想出去轉轉了。
陸理認真打量着她,還是露出了一絲擔憂,“我也發現你今天好了不少,但是坐車出門的話......”
“今天快好了,明天就完全好了。”她向他耍賴,“再說,我們可以選個近點的地方,比如......洛杉矶。”
“洛杉矶很近嗎?”陸理瞥了她一眼,故作不答應。
“很近呀。”她這下是真恢複得不錯,捏着嗓子說着三個字的時候,還扭了扭身體,用腦袋頂他的胸肌。
被溫柔地照顧幾日,她甚至有了撒嬌的習慣。
陸理撫過她的頭發,這幾天都是他給洗的,四舍五入就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好,那明天帶你去。住兩晚再回來。”
她滿心歡喜地答應,洛杉矶前些天就想去了,文澤禹感恩節沒出去玩,留在了那裡。
她沒想到,那裡還有San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