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門的一行人帶了盾牌,散成弧形,将幾人防護在内,向墓室入口走去。
稍一深入,群狗狂吠,聲源處是一雙雙泛着冷光的眼睛,将視覺擴大了,就是密集的狗群,兇相畢露。
樂門俠士立即将防護弧的開口堵得死死的。
一行人往信侯墓明堂方向更近了一步。
狗吠更甚,群狗紛紛伏低了身子,做出撲敵之勢,僅僅僵持數秒,就果真一個個像離群的利箭彈射了過來。
手執盾牌圍在外圈的樂門俠士在身後被同伴助力的情況之下,竭力擋下了第一波攻擊。
群狗一撲受阻,後退幾步,依然貼着地面低伏着,從嗓子眼裡發出嗚嗚的怒嚎。
在第一波攻擊之後,透過空隙,林慕南又看見了許多泛着冷光的眼睛,後方還有狼蟄伏着,在窺探,在伺機斃敵。
“小心點兒。”被樂門俠士保護在防線以内,左菁華略微偏頭,低聲地提醒夥伴們,“抓緊手裡的大棒,一但防線有了破口,可能需要我們自己動手處理幾條狗,劈頭、坎腿、砸腰,如果它們跳躍起來,首選的是猛杵其腹部,一但下手,要用全力。”
樂桃灼說:“大家都是受過格鬥訓練的,對付幾隻狗不成問題,照顧好青璇就行。”
夏青璇說:“不用管我,我不怕狗。”
林慕南這一行人目标不過是先進入護墓群狗背後的明堂,再對信侯墓做深入考察,并不為打狗而來,因此是以合圍成圈的形式慢慢向前推進的,流浪狗漸漸地就在防守圈外也圍了一圈,形成了三百六十度的對峙前線。
護墓群狗大多都很壯碩,也勇猛,連續三波沖擊大部分被樂門俠士執盾牌擋下,再加上大家抱團已經移動到了明堂前,也要變換出通道來轉移進屋,有的性烈的狗趁機沖破包圍圈朝人發起攻擊。
左菁華再次出言提醒,這次是獨對林慕南說的:“南南,小心點,不要受傷。”
樂谂知笑林慕南:“你可是被點名提醒了,下次學防身術認真點。”
沒白被豢養得這麼膘肥體壯,這群護墓狗執行起任務來毫不含糊,林慕南想起了四年前野學時候遇見的那匹孤狼,隻是少年慢慢地會長成青年,面對攻擊,更加冷靜從容。
狗對人的戰鬥力算不上有優勢,大家又都準備着大狗大棒,相互支援,有驚無險地突破了流浪狗的封鎖。
樂谂知回過頭來叮囑樂門俠士:“這些狗交給你們了,處理幹淨。”
穿過堂前,往裡深入,林慕南用手中打狗棒緩緩杵開了明堂的梨木門。
一進門是信侯的神像,頂天立地,斑斑駁駁。
繞過明堂,尋到了信侯墓的墓口,順理成章地進入其裡,幾人開始仔細地對信侯墓做勘察,發現這裡果然别有洞天。
“這有一個洞口,”柳天贊巡着牆壁寸寸摸索過去,發現了一個半米高石洞,驚道,“這是什麼古建築工事嗎?”
左菁華瞧着眼前所現露的工事之一角,推測說:“信侯墓難道還有個地宮存在?”
“确實是個地宮。”林慕南确認,又說,“兩位警官,通知文物局吧,我們需要他們的指導,在文物保護的基礎上進行案件調查。”
夏青璇見此,拿出厚塗鴉本,開始連寫帶畫進行記錄。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考古發現。
古卞國列侯陵寝,按規制本不該修建地宮,信侯墓顯然是僭越了,群衆不以為有,曾經知情之人自不會宣揚,因此兩千年來世人并不知曉墓下地宮的存在。
因為這座千年古墓具有獨特的文化屬性,警方通知了當地文物局,并将現場保護起來,準備組織警力徹夜值守,待到次日天亮,由專業的考古隊員對古墓進行深入勘察。
而文物局一方得到消息,很快組建了考古隊,連夜進駐信侯墓,開展一些前期工作。
大略勘察以後,林慕南對吳景祥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麻蓬中團夥利用了信侯墓地宮未被世人發現這一點,把這裡打造成了地下制毒基地。而失蹤的賀尋梅、麻蓬中等人,很可能就在墓下地宮裡。隻要加固好包圍圈,明天可能會将主要制毒團夥一網打盡。”
吳景祥說:“你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猜測?”
林慕南說:“等到明天以後吧,如果能驗證我的猜測是正确的,我再回答吳警官的問題,否則回答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意義。”
吳景祥笑了:“所以林同學對自己的猜測也沒多少把握喽!”
林慕南點頭認下:“自然沒有完全把握,否則還叫什麼猜測。”
穿過風聲狗吠,撤出到信侯墓正門隔街的對面,天色近黃昏。
應文物局的要求,工程師緊鑼密鼓地搭建可夜視的監控系統,荒草毛渣裡,有蛇悄然蠕動着。
大家的神經時刻都在警惕着風險,才沒至于因為晚一步察覺而緻使蛇傷人。
左菁華最先開口,暗自提醒幾人:“有蛇!小心。”
樂桃灼反射性後退了兩步,回頭看身後不遠處亦是草叢,影影綽綽,就又往前兩步挪回了一些;林慕南站在原地沒有動;夏青璇則前趨,準備幫忙捕蛇。
左菁華瞅準機會,将蛇捉在了手裡。
餘人湊攏過來。
“這也不是毒蛇嗎?”林慕南問。
“是毒蛇。你們可以看看,不會毒到人的。”
樂桃灼反射性後退:“你不說是毒蛇嗎?咋就不會毒到人了?”
“放心吧,毒已經被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