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挨過訓?”林慕南聽明白了,安慰了張晴藍一句,“沒事,學藝嘛,很正常。”
張晴藍低着頭,沒有搭腔。
林慕南瞥了一眼張晴藍手中的教材:“學視唱練耳呢?不要着急,基本功之所以叫基本功,就是因為它不能速成,對吧,大師?”
沒有人回應林慕南的話。
林慕南于是自己給自己捧場,又道:“雖然不能速成,但是勤學如春起之苗,不見其長,日有所增。”
“我給你們倒茶。”雷修避而不答,轉換話題說。
林慕南見雷修往别的房間走,忙叫住他:“别麻煩了,我剛在外頭喝過飲料。”
“喝不喝是你們的事,倒不倒是我的事。待客之禮我還是有的。”雷修撂下一句,依然故我。
林慕南跟張晴藍無奈對視,趁此機會,閑聊了幾句。
雷修回卧室,急切地翻找藥瓶,打開蓋子倒出兩粒吞下去,平複了一會兒,方才拿着茶袋出來,泡了一壺茶,放在茶桌上,就撂下林慕南,叫走張晴藍繼續上課去了。
君安市國學唱歌邀請賽的賽期越來越臨近了,雷修在輔導張晴藍學習的時候考慮到這一點,對張晴藍的演唱沒有嚴抓視唱練耳的精準度,而是選容易調整的地方指導了幾處,告誡說:“自選歌曲不必原調演唱,選适合你的調子,在音域範圍内,上限和下限都留有餘地,不要勉強。”
把林慕南晾在一旁,雷修中規中矩地将剩下的一刻鐘課時上完,重又兌熱了茶飲,才來搭理林慕南,并且招呼了張晴藍:“你也來坐吧。”
三人對坐,林慕南有意識地說些逗趣的話。
而雷修大概因為吃了藥的緣故,此時對着林慕南倒不容易煩躁起來。
閑話了幾句,林慕南回到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詢問起張晴藍的學習情況:“大師,晴藍也跟你學習好幾天了,還可以吧?”
“打基礎并非一朝一夕可見成效。要本來的底子,剛剛唱的幾首歌你都聽到了,連續唱整首乍聽還好,細摳哪個音都不準。”
張晴藍低着頭,委屈吧啦地說:“我在唱櫃唱歌的時候,都唱得挺好的。”
林慕南笑了:“在唱櫃唱歌,伴奏太響,帶着你就把旋律順下去了,并沒有嚴格考驗你自己的音準。不過,雷師叔,說真的,要分析國學唱歌邀請賽,學生的唱歌水平都不很高,晴藍節奏音準算好了。另外,晴藍也有她特别的優點,比如台風好,感情投入,幹淨低調,你看是不是?”
雷修點了頭,多少也算給他點兒認可,又叮囑:“回去多聽,多模唱吧,不光用耳朵、用嘴巴,關鍵要用心。”
張晴藍說:“我知道了。”
“師叔,我沒想到你會特意幫晴藍準備國學唱歌邀請賽,你費心了,我代晴藍謝謝你!”
“你既然這麼上心,也替她想想辦法,對于比賽來說,短時間内,在戰術設計上多下點功夫,比苦練更能出成績。”
林慕南點點頭,站起身來:“那今天,我就帶晴藍先回去了。”
張晴藍随着林慕南的話音起身,朝着雷修鞠了一躬,說:“老師再見!”
“走吧,”林慕南說,“晴藍,我有事找你哥,正好送你回家。”
雷修站起來相送,到了玄關處,突然說出一句與平素極為不同的話,那麼情緒鮮明、溫情脈脈:“南南,有空就來看看雷師叔吧。”
林慕南自然是滿口答應,說:“好。”
雖說林慕南特意地安排鄧黎在星河茶館邊喝茶邊等待,但鄧黎哪可能真的就隻坐在茶館裡動也不動!林慕南和張晴藍從雷修家出來,鄧黎已經移車到了“韶林别墅”9号院的門口,降下車窗等待,随後陪同林慕南送張晴藍到張家院落,又繼續留在車裡等待。
林慕南見了張明昆,向他打聽徐禹航近況:“昆子,陰餘慶霸淩案的審判結果,有沒有平息徐禹航的一點怨氣?”
張明昆說:“他讓我向你轉達感謝。”
“陰餘慶給的傷病賠償金已經按照她的委托,見到了李澄叙老師手裡。”
“李澄叙老師和我私下溝通過,我知道這事,已經通知徐禹航回來了。”
“他有回來的計劃。”
“也沒定準。”
“幫我約他見一面。”
“我試一下。”
“如果他回來了,想繼續上學,你告訴他,我可以幫忙安排新的學校。”
“好。”
在張晴藍為國學唱歌邀請賽忙碌的同時,林慕南等人也臨陣磨槍,投入了中學生全科競賽的備賽工作裡,集中學習的那些天,是最後做瀝央五校的在校生了,偶爾會生出幾分惜别之情,連在食堂吃飯的次數都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