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在公路上相遇，一塊移車至路邊停車位，朱磊上到了林慕南的車裡，正要關車門的時候，林慕南發現門外還有一人——歸若水。

“若水，你……”

“你找他查我？”

兩人同時開口說話，又頓住。

朱磊插進話來：“歸小公子，我已經說過了，是我自己懷疑，不是林小公子授意的。”

歸若水微偏了去，顯然是不相信的。

林慕南追問：“若水，你以為我讓朱探查你什麼？”

歸若水交給林慕南一個電子閱讀器：“你自己看吧。”

電子閱讀器裡存着一段錄像，林慕南一眼就辨認出場景是左園，裡面的人物是林懷中，鏡頭一路地追着他，直到安控房裡。

“這是？”林慕南跟歸若水求證。

“左門杏花會上，有架無人機突然啟動了自毀程序，偏偏直直朝着你掉下去，是你堂伯操縱的。”歸若水說，“你這人緣，也沒比我好多少嘛。”

“你特意來告訴我這個？從腴原來？”

“我特意來告訴你，你派去調查我的人被我抓包了，我得自證清白。”

朱磊臉色漲紅：“南南，我……”

“若水，你總把我想得那麼壞，我說什麼你都不信，”林慕南頓了頓，“我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歸若水哼了一聲：“小歸晚我帶來了。”

“在哪兒？”林慕南四下去看，實現落到相鄰停放的另一輛車上，“在車裡？”

“當然是在康門。她爸爸媽媽不是出席了康門石竹花會嗎，我不在家了，當然把小丫頭給他們送去。”

“你還留下來參加花會嗎？”

“沒那個興趣。對了，歸道子夫婦正籌劃着給小丫頭注射生長因子，告訴你一聲吧。”說到這裡，歸若水轉身欲走。

“等等，你……”林慕南伸手想攔。

歸若水驟然暴喝了一聲：“别碰我。”

林慕南一僵，後者一步一步地，在林慕南的視線裡走遠。

“南南，”車廂内，朱磊開口喚道，“對不起。”

“别說對不起，我跟歸若水之間，我自己都不清楚是哪些賬，但可以确定，一定跟你沒關系。朱探，等忙過了這一陣，給自己放個假，陪陪家人吧。”

“是該陪陪我兒子，我愛人那樣做考古工作的，也忙，我們兩口子，欠孩子的，也欠孩子姥姥的。”朱磊說，“其實，我妻子是想讓我全職處理家務的，倒不一定是嫌棄我不顧家，我的工作總是保密，她大概懷疑我在做違法犯罪勾當，想拉我出泥潭。”

林慕南勉強地陪着笑了笑。

深夜天佑莊園大廳照舊留着暗色的燈。

林慕南沒有直接回自己房間，在主建築落地窗前的休閑桌椅坐下，手臂平搭到桌面上，埋頭進去，神經往來奔送着浩繁雜亂的信息。

金剛哒哒哒地跑過來，林慕南聽得出來它的腳步，緊接着腿邊貼過來一團溫軟，林慕南沒去理會。

不多一會兒，林慕南感覺有一對什麼物體貼着他耳稍周圍，施了些力道，試圖擡起他的臉，觸感冰涼玉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