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得及。師哥你已經完成九五成了,效率遠超我的預期,休息一下吧,磨刀不誤砍柴工。”
範喜會于是點頭采納了建議,說:“好,今晚不加班。”
既然建議了範喜會去休息,林慕南幾人就沒過多逗留,在實驗樓下和範喜會分開後,臨時起意乘坐全景玻璃的軌道小火車在基地内觀光了一番。
别說夏青璇和楊哲兩個,就是林慕南對基地内的絕大部分建築與景觀都不甚熟悉。
返回市區路上,林慕南試探着建議:“楊隊,今天公出的時間比較短,也早點送你回家休息吧?”
楊哲搖搖頭:“我恐怕還得回趟研究所。”
“青璇你呢?沒事的話咱倆也跟楊隊一塊回研究所見見隊友們?”
“好啊。”
楊哲插話說:“你倆才考完試,休息幾天再去單位吧,不着急。慕南你更是,不是說好了明天起協助範工那邊的工作?”
“也是,”林慕南想了想,說,“阿黎,送楊隊到考古研究所,然後送青璇回家吧。”
從友誼大道五号院駛離時候,下午三點半,陽光正好。
後視鏡裡,随着夏青璇走入而關閉的大門複又打開,夏青璇出門後,轉身走向與林慕南兩人行車相反的方向。
鄧黎見林慕南盯着後視鏡,也朝鏡中看去一眼,随即放慢了車速。
林慕南大略地看到,夏青璇仿佛把手裡拿着的什麼東西擱在了路邊。
随後幾個日夜,對照着從葛眷處得來的影音資料,林慕南和範喜會兩個親手打磨着複制品,日有所進,可始終還是不能把誤差限制在可接受範圍内。
範喜會雙眼又是血絲密布,林慕南隻得解勸說不必着急。
而當晚,出乎意料地,應着敲門聲去開門,範喜會直接愣在了原地:“靖乾先生!”
林慕南尋聲看去,隻見林靖乾站在實驗室的門口,跟範喜會打着招呼:“喜會,好久不見,工作生活都還順利嗎?”
“一切都好,靖乾先生,快請進來。”
林慕南也站起了身:“爸爸,你怎麼來了?”
“你一放假就躲在私邸,總不見你人影,你奶奶派我探查一下你這是搞的什麼名堂。”
“我們在複制骨貝文物。”林慕南解釋說,“磨了好幾天,誤差還是不達标。”
“我聽阿黎說了,今天正好給你們幫忙。”
林慕南本沒把林靖乾的話當真,結果後者新取了隻面罩,坐倒林慕南剛剛坐過的工位上,比照着電子閱讀器上的照片和影音資料,邊噴淋邊打磨,個把小時後即讓還了位置給林慕南:“你再比對一下。”
經過林靖乾的進一步加工,再一比對照片和影音資料,誤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得到林慕南确認的點頭,範喜會露出了笑容。
大功告成,三人坐在大班台前,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話。
“範師哥不愧是全才,一個學哲學的,從文科到工科這麼大的跨越,一樣做得這麼優秀。”林慕南說。
“其實我,本來就是從機械工程跨專業到哲學專業去做曉聞女士的研究生的,”範喜會說,他看了看林靖乾,“在是我的師丈以前,靖乾先生其實已經先是我的師哥了。”
“我在瀝央大學的學生展示櫥窗裡看見過你。”林靖乾說。
“真的嗎?”
“我也是後來才想起來的。”
“你當時點名要給我一筆捐助。當天晚上,我就收到了彙款。”
“那我倒忘了。”
“沒關系,我記得就行,那一天是我專屬的節日,我直到現在還每年都還會慶祝。”
“怪不得,你入學的時候我都畢業多少年了,後來平白得你親賴,我還當你們年紀小,所以特意委托福總多關照你們。”
範喜會苦笑:“那時候年紀确實小。我鼓動了太多勇氣,才一次次靠近你、叨擾你……總之,靖乾先生是我一生的導師,是我仰止的高山,就算不能追随,我也一直都在模仿。”
林靖乾目光晦暗幾分,提醒:“最初的捐贈我根本就是不經意的,你也不用過于耿耿于懷。每個人都會遇到特别的瞬間,把它當成藏品就好,不要困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