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組清脆的電子門鈴聲從揚聲器傳出來,屏幕上出現程甲的臉龐:“小公子,我來聽候支派。”
“你先進來吧。”林慕南應道。
于門外侍候的服務員聽到兩人對話内容幫忙打開了門。
守在門内的是兩名林氏高科組織的組員,門扉被推開了,在來人轉過屏風之前,隐約能聽到低低地提醒的聲音:“組長,靖乾先生在呢。”
程甲轉過屏風,看到屋内各人,立即開口打招呼:“靖乾先生,懷中先生!”
林靖乾問:“你剛從綠陰集團東部總部回來?”
“是。”
“你先說吧。”
程甲點了下頭:“靖乾先生,這場火情,消防員已經報了警。”
“有人為因素在裡面?”
“綠陰集團東部總部大樓的首層藏有一倉庫的煙花爆竹,三樓是半面酒庫、半面品鑒中心。初步的勘察結果是:存在多個起火點,且發現了火藥和引線殘留,大緻能夠指示出一樓的倉庫和三樓的酒庫是被人為計算在内的助燃點位,确實也是後來爆炸的中心。”
“首層的配電室多半也是被選中的主要起火點。”林慕南補充說,“在起火之前,已經有人屏蔽了大樓裡的信号,封鎖了出口,我去配電室找獨立出口,撞見一個人也朝配電室來,行為鬼鬼祟祟之餘,又主動對我動了刀,後來還去了一個幫手。兩個人現在都由白日晞照看着就醫。”
“人為縱火?”林懷中面上明顯表現得很是吃驚。
林靖乾不動聲色朝着林懷中瞧。
隻聽後者音色略微地尖緊:“他們要做什麼?針對的是……誰?”
“有專項工作組進駐綠陰集團,正在進行财務清查。”林靖乾開口說道,“和南南他們一樣,劉行長今天也是被從火場營救出來的。”
林懷中的目光朝着林慕南和劉一清來回逡巡:“那縱火的目的……”
林慕南說:“不是沖我。我和夥伴會在樓裡,純屬偶然。”
“如果是針對工作組的話,這麼一看,目的很可能是阻止查賬。雖然做了多年的合作夥伴,可他們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來……這個,那什麼,靖乾,我絕對是沒料想到的。”
林靖乾點點頭,緊接着給林道政的私助楊睿宏打去電話。
“靖乾先生,請你指示。”
“睿宏,門主睡了嗎?”
“已經睡下了。”
“明天上午我召集門會,早起後你告知門主吧。”
“好的。靖乾先生。”
猜不出林靖乾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林懷中顯得有那麼幾分忐忑:“靖乾,我這邊……出售資産,釋放流動性……”
“不會變卦。今天聊得夠深了,多想想吧,好自為之。”
“那……”林懷中張了張嘴,想問明天門會事宜,又覺得當着周圍一衆的面,姿态不免慌張,于是放棄,隻含混地說,“好吧。”
“劉行長這兩天還是免不了要勞碌一些,也得仰賴明昆幫助,你們辦公在這裡,食宿就都在這裡安排吧,我回頭……”
“我讓阿聰先留在這,也算幫忙招待劉老師團隊了。”林慕南插話,又叮囑程甲說,“阿甲調幾名精通計算機的組員過來,聽我朋友差使。”
“就照你的安排。”林靖乾說,“今天咱們就先回吧。”
“我再跟阿聰交待幾句。”
“車上等你。”
“阿聰,你跟我來。”林慕南點頭,招呼上魏聰聰,出了門又對侍候在門口的服務員說,“勞煩你幫我找一下私人管家。”
緊鄰着紀念品展示廳的紅木隔斷外,是半開放的禅茶座,魏拂塵坐在最外一桌,面朝大廳而坐,棚頂鵝黃的射燈斜着照過她的臉龐,她目光垂向茶桌一角,獨自發呆。
“好像夏帝國時興過一種修行,通過對一個真實、具體的事物的推究,去獲得認知和感悟,叫做‘格物緻知’。大思想家王陽明攜夥伴對着竹子實踐過一次,夥伴格到一半就退出了,王陽明則堅持到大病一場。”林慕南慢條斯理說着,跟魏拂塵上揚的目光對上,眨了下眼睛,“阿姐,你也小心,修行不要太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