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落魄太子越獄追殺柳将軍
(蔻燎)
柳廂打着哈哈,糊弄過去,“我爹以前不是在無垠國周邊居住過嗎?當時得罪了富豪才被追殺到羅家坨待了一段時間,我覺得他可能聽過一些有關夫妻蠍的傳聞,所以就問一問嘛。”
畢竟本是同根生,沙山行和沙戎樓會飼養夫妻蠍,那麼關山隔絕大概率也會飼養,問問他準沒錯。
關山隔的臉色黑得無法言喻,他愠怒道,“那是邪術,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廂廂,你别對這東西太感興趣。”
“不是我感興趣,是狡猾的沙戎樓喜歡号令這些毒蟲來殺敵,我就想找個法子破了他這勞什子夫妻蠍。”
“……廂廂,他真的會召喚夫妻蠍?”
“對,先前打仗,好幾次都是他把夫妻蠍搞出來的。”柳廂如實道。
關山隔無可奈何地咬牙,徐徐言出,“夫妻蠍乃飼養之人的鮮血,特定的藥材,死人的腐肉,三種東西混合調配成血泥,一點點把它們喂大,自那以後,隻得一個主人的命令。而夫妻蠍的解藥也離不開血,必是飼蠍之人的鮮血,即傷即飲,才能祛毒。”
“即傷即飲?”
那不是被夫妻蠍紮了就得立馬逮着沙戎樓開一刀喝血嗎?
可是,一個大活人哪裡就那麼容易抓得住呢?
更何況,即便累死累活抓住了他,時間一久,中毒之人也來不及喝新鮮的血了。
這不等于沒解藥。
怪不得沙戎樓說夫妻蠍的毒素無解,原來他才是藥引子,而且必須是活生生熱騰騰的,近在眼前的,少了一個條件,夫妻蠍的毒都難以破除。
扯到沙戎樓了,那就不得不踐諾,帶着關山隔去俘虜監獄看望沙戎樓。
路過校場,一些駱彌長下面的小醫侍端着各式各樣的包紮事物,幫那些練武受傷的士兵們處理傷口,忙碌得滿頭大汗。
人多眼雜。
柳廂怕關山隔的身份被發現,故意遠遠地避開校場,選了另一條僻遠的路走。
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躲着付庚重,畢竟三天兩頭跑去俘虜監獄幹見不得人的事,付庚重準會找她好一頓念叨。
三人在沙地上前行,柳廂時不時打開藥包幫關山隔塗傷口,看見巡邏士兵走動,趕忙裝作什麼都沒幹。
俞冠楚見柳廂的模樣甚是可愛,出面代勞,幫關山隔把手臂腿腳比較明顯的地方敷了藥膏。
看着眉來眼去的兩人,想起在風情寨強取壓寨夫君一事,關山隔失笑,兜來轉去,他們兩人還是終成眷侶了,不亞于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
離俘虜監獄還有一段距離,身後不合時宜地響起“沙沙沙”的腳步聲,一位體型高壯的小醫侍尾随跟來,低垂頭顱,手裡捧着一盤瓶瓶罐罐。
見了柳廂,俞冠楚,關山隔,小聲喊道,“柳将軍。”
柳廂道,“怎麼了?你們駱軍醫是忘了給什麼藥了?”
小醫侍點首,沉默不語,衣袖窸窸窣窣,似乎在翻找什麼,他撿了一白瓷藥瓶遞給柳廂,嗓子沙啞,“缺了一份藥。”
柳廂“嗯”了一下,大大咧咧走過去,毫無防備地舉手要接,電光火石間,但聞一聲重物摔地之音,小醫侍手裡的托盤應聲墜落,砸了一地狼藉。
一片銀光閃爍,寒意凜凜,幾不可察的瞬間,小醫侍自袖中掏出一柄水蛇似的利劍,“嗖嗖”兩聲,直劈柳廂的面目。
對于不善武力的小醫侍,柳廂完全沒有戒備之心,突如其來的劍影襲至,她愣了一秒,疾速一避,堪堪躲過要害位置,還是被對方狠狠地刺中了手臂。
她罵了一句粗話,擡目看去,那身形高大的小醫侍慢悠悠揚起下颌,露出一張嗜血嗜殺的熟悉容顔,眼神陰鸷,尖牙森白,瘋癫亢奮,宛如豺狼虎豹,殺意洶湧。
“沙戎樓!”
柳廂危急關頭喊了聲,拔出剪水銀練彎刀上前迎戰,“操!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身穿小醫侍服飾的沙戎樓桀桀一笑,目色輕蔑,傲然自得,“天無絕人之路,壽死吧!”
原來他在俘虜監獄前期安安靜靜地靠着小醫侍們日夜治療傷勢,已經偷偷摸摸好全了,直到有一天,小醫侍再來獄房複查,他便亟不可待,趁其不備地一舉掐死對方,換上衣服,取而代之。
怪不得昨夜斬殺婁密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也沒有聽見他的潑天謾罵,還早早就睡下了,說不定那時他早已金蟬脫殼,躲在風城的角落裡伺機報複。
而俘虜監獄内牆角的那抹背影,就是被他恩将仇報狠心害死的小醫侍。
被一個自己瞧不起的女人使用美人計生擒,關在敵軍監獄這麼久,奇恥大辱,奇恥大辱,沙戎樓心腑的恨意已成排山倒海之勢,抵擋不住。
他一出俘虜監獄東找西覓,隻為看見柳廂的身影,适時出手将其狠狠砍殺。
劍身一旋,腳下一躍,原地彈起三尺高,直直撲向柳廂,那架勢,倒有一刀把柳廂砍成兩半的力度。
柳廂飛出一腳踢中沙戎樓的手腕,将人的利劍踹歪,上前動身去捅沙戎樓的胸口。
兩人打得塵土飛揚,刀劍铿锵,入目皆是淩厲的殺氣。
一旁的關山隔震驚得手足無措,原來這就是沙戎樓,這就是沙山行的兒子,廂廂和他果然有仇,兩人見面就打,真是不大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