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接近一個時辰,大坑的範圍愈發得大,足足能躺進去五六個人。
一邊挖,一邊有夫妻蠍從底下鑽出的身影,每每差點用有毒的蠍尾紮中挖坑的士兵時,皆被柳廂一記火铳打得爆漿四濺,死無全屍。
柳廂指了指那些無垠王室,言簡意赅,“誰是無垠王後,誰是無垠王子和公主?請自己站出來。”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懂柳廂到底想幹什麼,縮着脖頸,恐懼地抱在一起。
耐心有限,柳廂直言不諱,“站出來!否則本将軍把你們全部都打死!”
話語裡摻了十中之七的恫吓威脅,吓得無垠王室們臉色煞白,戰戰兢兢。
不多時,生怕惹怒柳廂,其中慢吞吞走出來三四名穿金戴銀,容貌不俗的人,一位中年女子和三位半大的少年少女,齊刷刷凝視柳廂,還有柳廂手裡的火铳,大氣不敢出。
柳廂對十個大睦士兵一偏頭,朝那大土坑一指,“丢下去!”
“……”
無垠王後和王子公主見狀,發出尖銳的慘叫聲,不忍卒聞。
大睦士兵們得了命令,駕着火铳,燧發槍去逼着王後,王子,公主自己乖乖地走進土坑躺下。
付庚重不解其意,瞠目結舌,“廂兒,你不會是想把他們活埋了吧?不太好吧?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有損大睦朝的聲譽,倒不必做得這般絕情……”
柳廂充耳不聞,找了個陰涼地方和俞冠楚并排坐下,笑眯眯道,“蓋土!給本将軍把他們通通活埋了!”
她就不信此招無法引蛇出洞。
大睦士兵連聲答應,舞着鐵鏟一下接一下朝土坑裡倒土沙,無垠王後,王子,公主被兜得一臉黃沙,無比狼狽,嗚嗚咽咽痛苦求饒,哭聲環繞天穹。
眼瞧着厚實的沙土越掩越高,再過半刻能蓋到胸膛位置,付庚重和阿陣對視一眼,打量着要不要阻止此等殘忍之事。
卻在緊要關頭,不知何時那深深的土坑底下窸窸窣窣爬出來一潑翻江倒海似的黑紅之物,自地底洶湧彌漫,勢如破竹,無從抵擋。
埋沙的幾名大睦士兵見狀下意識掏出火铳朝那些密密麻麻的夫妻蠍打一梭子,趁空回頭道,“柳将軍,有夫妻蠍!”
等的就是夫妻蠍!
柳廂一拍膝蓋站起來,端着火铳對準那些彈跳飛躍的黑紅色夫妻蠍就是一槍,四分五裂,黑色血水爆炸亂迸。
她铿锵有力道,“火铳軍,火藥軍,燧發槍軍聽令!給本将軍幹掉這些小畜生!一個不留!”
“是!柳将軍!”
大睦士兵們異口同聲。
俞冠楚招招手向阿陣示意,阿陣連忙找人把那四名無垠王室從大土坑裡掏了出來,控制在一處幹淨地面上,避開被火铳軍,火藥軍,燧發槍軍誤傷的可能。
火铳軍,火藥軍,燧發槍軍面對毒性極強,一沾就死的夫妻蠍絕不心慈手軟,打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你死我活。
眼前火光燒天,赤紅色火焰熊熊不滅,恐怖的動靜吓得在場的無垠王室好幾個翻白眼昏了過去,沒有昏過去的都顫顫巍巍地發抖,言語不出。
熱武器和毒蟲鬥了許久,可憐的夫妻蠍死的死,爛的爛,殘的殘,不消片刻就積了厚厚一地,乍一看還以為是秋天的紅楓鋪滿地面。
正當柳廂,付庚重,俞冠楚觀戰觀得津津有味之時,無垠王宮正殿的正中心的地闆毫無預兆地塌陷而下,漏出了一片兩人寬的黑魆魆的大豁口,宛如地獄鬼怪大張的血盆大嘴,觳觫詭異。
柳廂耳朵一顫,嗤笑,定定不移地朝那塌陷的地方看去,一股勢在必得的喜悅充斥頭腦。
黑色的豁口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出來兩抹熟悉的身形,不是沙山行和沙戎樓,又能是何人呢?
沙戎樓被柳廂“活埋母後弟妹”的做法惹得火冒三丈,擡手吹響一聲口哨,豁口下方“沙啦啦”擠出來數不勝數的毒物夫妻蠍,向着外面的活人進攻。
他一翻身躍上地面就執劍向柳廂劈來,嘴裡恨恨道,“牛香,你個陰險狡詐的壞女人!拿命來!”
足下一刹,柳廂抽出腰部的剪水銀練彎刀和禦賜玄鐵腰刀,雙腕齊轉,兩柄大刀一股腦朝着沙戎樓的聲音之處捅去,不留一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