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想了想，還是支開了嘴。

“張大一點。”

“啊——”愛麗絲大張着嘴，普爾哈特先生在她的口腔四處望了望：“哦，我眼花了，隻是一片茶葉沫。”

愛麗絲松了一口氣，閉上嘴将牙齒裡的茶葉渣舔了舔，這也太難堪了。

“好，我們繼續學習魔咒吧。”兩個人将注意力放在了魔咒上。

愛麗絲很快就學完魔咒離開了普爾哈特教授的辦公室，手裡又捧着一盒黏黏果膠糖。這種糖果超級好吃，沒有人不喜歡，就是有點粘牙。

離晚飯還有一點時間，愛麗絲尋思去圖書館找肯恩時又猶豫了，她可還沒想好怎麼跟肯恩說月影草的事。她抱着糖果，決定去找貝琳達、喬安娜她們。她們總是待在戲劇社琢磨着做些稀奇古怪的衣服，正好可以分享這一盒糖果。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一味躲避是沒有用的。

在他們吃完晚飯回休息室的路上，肯恩就尾随了上來，愛麗絲半路被他綁架到了一條沒什麼人的走廊裡。

“你今天怎麼了？”肯恩狐疑地看着她。

“？？？我怎麼了？”愛麗絲呼吸都停止了。

“你犯錯了。”肯恩肯定地說。

“呃……你怎麼知道。”愛麗絲放棄了掙紮，無奈地說。

“你幹了什麼？”肯恩追問道：“你今天一整天，就連上課，都沒跟我說幾句話。一下課人就不見了。”

這麼明顯的嗎？愛麗絲心想，她四周望了望，确定走廊上沒人，才忐忑不安地小聲說：“昨晚我做夢在吃東西，等我醒來，月影草的葉子已經被嚼爛了……”

肯恩的臉如愛麗絲預料的那樣沉了下去，露出早知道如此的表情，不過比她設想的态度要好多了：“你應當從中吸取教訓！還好，我足夠了解你，再加上無法預測的天氣，我早做好了要花很長時間來修煉的心理準備。”

“……”愛麗絲松了一口氣，她解釋道：“可是那是睡着的時候發生的事，肯恩，我沒法控制……再來一次如果又……”

肯恩用嚴厲的口吻說：“所以哪怕是睡覺你也得警醒一點，去找片差不多大的葉子，時刻放在嘴裡，你得習慣它的感受。”

愛麗絲緊抿着雙唇，不好反駁。

“普爾哈特教授又叫你了？他今天又教了你什麼？”肯恩話頭一轉，愛麗絲松了一口氣。

“他教了我一個時間魔咒，因為我……他……”愛麗絲回憶下午普爾哈特教授在辦公室裡的事，突然驚恐起來，“他檢查了我的嘴！他讓我張大嘴給他看！他知道了！”

“什麼！”肯恩警惕地四下望了望，拉着愛麗絲往更偏僻的角落走去，“說清楚一些。”

愛麗絲不自覺地扭動着手指，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動作。她将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急切地問道：“他是不是知道了？可他是怎麼知道的呢？他為什麼懷疑我？是不是他以為是我進了他的辦公室翻書？我們偷魔藥儲藏室的材料被發現了？或者是掉包兔子的魔藥瓶事情暴露了？克裡斯蒂安學姐是不是看見了那天的事，可……如果他确定是我們幹的，為什麼要用這麼迂回的方式？這太奇怪了。”

說到後面，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還好今天早上葉子已經壞掉了，這運氣也太好了。”

這運氣确實很好，肯恩也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普爾哈特為什麼懷疑愛麗絲……

“你向他詢問過身化獸形，兔子們被掉包的罐子是草葉變的，被掐掉的月影草可能脾氣比較大……最重要的一點……你吃飯的狀态太顯眼了！”肯恩嫌棄地盯了她一眼：“如果其他的都是猜測，這一點簡直讓他确定你嘴裡面有别的東西。你吃飯早該斯文一點。”

愛麗絲顯得很委屈：“那……普爾哈特先生已經懷疑上我了，我還修煉嗎？”

“當然，我們又得重新湊一份魔藥材料。”肯恩沉思一會說，“下次得更小心。”

他是不肯放棄的。

回去的路上，愛麗絲不停地使着新學會的時間魔法，空氣中留下了一串串文字。她看着那些時間文字慢慢地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肯恩問。

愛麗絲面色沉重，思索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