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談過了？”肯恩狐疑地問。

“沒錯。”愛麗絲肯定地回答。

“難以置信。”

“用威脅的方式，明天你們就能看見它的選擇。”愛麗絲看着布萊克彎成一個問号的尾巴。

看它是選擇每天被關在籠子裡，還是被送去伯德教授那裡，一隻聰明的貓咪應當是識時務的。

回到寝室的布萊克果然很識時務！它現在都離蒙娜遠遠的，但目光一直警惕的盯着她。蒙娜也面無表情的盯着這隻黑貓。

一人一貓四目相對，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想什麼。

不管他們在想什麼，隻要他們能和平相處就好！

***

第二天，愛麗絲又拜訪了普爾哈特教授。

普爾哈特教授樂呵呵地招待了她：“你的進步真是讓人感到驚訝，愛麗絲，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孩子像你一樣，在變形術上有如此天賦。”

愛麗絲撓撓頭，被誇得非常不好意思。不過她想起了自己的疑問，内心掙紮了一會，終于還是問了出來：“教授，我想知道……當時我将布萊恩變成一隻黑狗之後，想給他來一個利刃無痕……當……當然以我那種狀态，就是沒有嘴的狀态，我是不能使出這個咒語的——我任何咒語都放不出來……但是……“

愛麗絲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我想問……如果我對他使用了這樣一個咒語，他會怎麼樣呢？”

“很明顯，他會被你切成兩半。”普爾哈特用他那灰色的眼睛盯着愛麗絲，“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的話，他很快就會死去。”

愛麗絲有些後怕，變形術威力竟然如此之強。

“這就是變形術的精妙之處，人體變形是一種強大的變形術。一個人被變形成脆弱的東西，就能很輕易受到傷害。”普爾哈特身體稍微傾向愛麗絲，“我們從來不允許對人進行這樣的試驗。”

“人體變形分兩種。”普爾哈特教授接着說，“一個是巫師的自主變形，改變自己的身形容貌，用來跟蹤罪犯，這并不簡單，經過艱苦訓練的執法者們才能長時間靈活運用這項能力。另外就是修煉身化獸形，将自己變身成動物，它的流程非常複雜也非常困難。

“而另外一種人體變形是巫師對他人進行了變形，将活物變形用到人身上。曾經有兩家巫師打架，一家人把另外一家人變成了多足海豬，但他們被變成多足海豬的鄰居給吃掉了。”

“啊！”愛麗絲非常吃驚：“被自己變出來的動物吃掉了？”

“把你的敵人變成動物當然不是萬無一失的，被你變成的烏鴉會飛，被你變成的狗會咬你。動物會用意料不到的方式攻擊你，你的變形可能讓對方更強大了。”

“說得也是。”愛麗絲想起昨天下午的決鬥，布萊恩姐弟被變成了動物也不依不饒，她趕緊問道：“那要是将對方變茶壺呢？”

“你可真是會舉一反三，愛麗絲。”普爾哈特挑了挑眉：“把人變成不會動的物體，理論上來說這樣其實更簡單，造成的傷害卻更大。将一個人變成石頭比變成兔子更容易，石頭還不會逃跑。”

愛麗絲在心中琢磨：普爾哈特教授好像教了我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普爾哈特鄭重地說：“不管是将人變成動物還是石頭，都是不被允許的。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做到。但你不一樣，你在沒有上學的時候，就能憑空将人變成兔子。所以你應該意識到，你們在孤兒院時，将那個男孩變成兔子丢在大街上，那會有多麼危險——他很有可能就此死去。”

愛麗絲非常不自在的坐在椅子上。

“你們很幸運，愛麗絲，因為那個孩子沒事，否則——”

否則……我們就是殺人犯，愛麗絲在心中默默地想。

“——将造成嚴重後果。”普爾哈特繼續說，“所以你想一想，當你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你隻需要将它變成一隻弱小的動物，再對它使用一個簡單的切割咒，他就會輕易的死去——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能力。”

愛麗絲想象那種場面，不由得打了個冷噤。

普爾哈特注意到了愛麗絲的狀态，他輕聲說：“感到害怕是正常的，愛麗絲，你應該對生命感到敬畏。我們巫師是一種個人力量極其強大的物種，像你們這樣有天賦的人，更應該認識到自己的力量，學會控制自己，不要為這個社會帶來災害。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巫師變壞了，那麼他将能在這個社會上掀起滔天巨浪，很難有人可以阻止他……”

“就像黑巫師梅菲斯特？是因為沒有人可以打敗他嗎？”愛麗絲小心翼翼的問，她不少在高年級的學生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

普爾哈特教授沉默了。

愛麗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問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梅菲斯特并非不可戰勝，不過這不是你們該想的問題。”普爾哈特教授匆匆結束了談話，将愛麗絲送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