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詩會當然辦不下去了。起初,周圍的人還隻是七嘴八舌的議論着,後面那些參會的讀書人越說越生氣,吵着喊着要找葉陽晨讨個說法。
葉陽晨大吼一聲,“都給我安靜點。”場上瞬時安靜下來。
葉陽晨耐着性子解釋:“是那個什麼志…什麼清…給我未婚妻寫小紙條,我氣不過才動的手。而且我隻是給了他一巴掌,是他把家丁找來打我,這裡才亂成這樣的,你們怎麼不找那個志…清算賬呢?”
聽葉陽晨這麼說,現場又是一陣群情激奮。這時,詩會的舉辦方說道:“這個志卓獨清當然也要承擔責任,但是你也不能不沒個說法。”
慕瑤站出來,微微欠身,“大家對不起,這個打人的是我的家人,還請你們見諒。”想到葉陽晨剛剛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慕瑤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那群人七嘴八舌的,“不能一句對不起就算了…怎麼見諒?我們詩會都被他搞砸了……”
“那你們要怎麼樣?我能做些什麼?”慕瑤陷入為難。
葉陽晨沖着慕瑤壓低聲音說道:“瑤兒,你這樣沒用,跟他們不用廢話,他們要的不是道歉,而是賠償。”
說完,葉陽晨轉頭看向衆人,“你們這些人真給讀書人丢臉,是非黑白不分。好啦,這樣争執下去,也沒有意義。你們不要鬧,也不要吵了。”說着,從懷裡掏出兩錠金子随意扔在桌子上,“這些銀子夠你們再辦十次詩會的了,你們明天繼續辦。”
葉陽晨也不再理那些人,拉着慕瑤的手就往出走,詩怡也跟在他們身後走了出去。有錢能使鬼推磨,葉陽晨放下了錢,詩會上便沒有人再攔着他。至于那個志卓獨清先生,他站在原地,望着葉陽晨與林慕瑤的背影,心中很是窩火。想想也難怪,偷雞不成蝕把米,志卓獨清先生沒有博得美女的好感,卻挨了一頓揍,怎麼都覺得這個買賣不劃算。而且在詩會上出了糗,他再想勾搭别的女孩也沒希望了。
葉陽晨他們剛走出芙蓉别院,慕瑤這才說道:“陽晨,你那個脾氣就不能控制一下?做事總是那麼急……”
慕瑤的話還沒說完,葉陽晨便打斷道:“不能控制,難道别人向你表露愛意,我也要忍着?我還覺得今天便宜那小子了,這要是在外邊,我非要打到他兩個月起不來床。”
“你……”慕瑤氣得說不出來話。
其實慕瑤并沒有想真的責備他,她也知道葉陽晨的那個脾氣,尤其是沾上自己的事,葉陽晨就更是忍不了,隻是今天的詩會黃了,又鬧成這樣,畢竟不好看。慕瑤本想隻是勸勸葉陽晨,她沒想到自己隻說了那麼一句,葉陽晨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慕瑤心裡嘀咕着:“葉陽晨的醋勁又上腦了。”她收到那個小紙條的時候,還偷偷在心裡想:“這個紙條可千萬不能讓葉陽晨看到,否則又是一場風波。”隻是她沒想到,葉陽晨還是看到了。
葉陽晨本來心裡就很氣了,見慕瑤又不理解自己,他就更氣,“我知道在你心裡,我做什麼都是錯的。不過我要告訴你,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打你的主意,更不能有人追求你。”
說完,葉陽晨轉身就走。
慕瑤氣得淚濕眼底,同時噘嘴嘟囔着:“我哪有說你都是錯的?話也不讓人家說完,我再也不理你了。”
林詩怡不合時宜地湊上來,“姐,姐夫是不是整日泡在醋裡啊?”
慕瑤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林詩怡點評着:“不過,姐夫還真在乎你啊。”
“誰用他在乎了?最讨厭,最霸道的人就是他了。”
詩怡附和着:“是,他最讨厭,那我們也該回家了。”
兩姐妹趕着馬車回了林府。
回到家後,待在房間裡的慕瑤想了想,還是去了葉陽晨的住處。有了誤會,她還是想解釋清楚。
站在那個小院門口,慕瑤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林伯正好經過,“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哦,我想讓小五幫我去辦點事。”
“他走了啊。”
慕瑤訝然,“他走去哪了啊?”
“我問他,他說他回家了啊。”
慕瑤心急道:“那小五的弟弟呢?”
林伯問道:“哪個弟弟?”
慕瑤這才反應起來,在林伯那裡,小六和葉清揚都是葉陽晨的弟弟。慕瑤語氣一頓,“就是前兩天才跟小五一起來我們家的小七。”
“哦,跟着小五一起走的。”
慕瑤咬着下唇,氣得眼圈又紅了,“好的林伯,沒事了。”
“對了,這裡有個詩箋,是我在小五住的房間地上撿到的。”
慕瑤接過詩箋,見這精美的箋紙正是剛剛詩會上的。慕瑤看見上面還有一句葉陽晨寫的詩:“銀河彩帶綴天幕,瑤池甘露潤心間。”
慕瑤很心細,這個葉陽晨自創的頂針詩,那個“幕”字和那個“瑤”字正是影射着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她的心裡溢出一絲絲甜,慕瑤有點後悔剛剛沒說清楚,導緻葉陽晨誤會了自己。
回房間的路上,慕瑤心裡嘟囔着:“這個人脾氣怎麼那麼壞?你走就走,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