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晨掐了一下慕瑤的臉蛋,“還不承認。放心吧,心在你那兒呢,誰也偷不去。”
慕瑤回味着陽晨的話,腳步慢了些,望着自己愛人的背影,心中溢滿了蜜一般的甜。說真的,慕瑤是有一點點危機感的,也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好在葉陽晨是個專情的人,她才如此安心。時至今日,林慕瑤不得不承認心上人的優秀,她相信多數女孩子都會同自己一樣傾慕于他的風采。
兩人走出了竹海,不再遊山玩水,而是加快趕回澤清山。
離澤清山越來越近,葉陽晨也開始心事重重,慕瑤看在眼裡,擔心問道:“陽晨,你還在想你的身世嗎?”
葉陽晨沒想到慕瑤竟然這麼了解自己,一句話就能猜到自己想什麼。
慕瑤繼續問道:“你在糾結回澤清山後該不該向爹娘問自己的身世,對嗎?”
葉陽晨眉頭微皺,嘴裡輕歎着氣。
慕瑤笑着安慰:“如果你真的有什麼想問,盡管問就是了,無論他們與你是否有血緣關系,他們愛你的心是不會變的。”
“這我知道,隻是我怕我問出來說出來的話,他們還是會有心結。其實我隻是想知道的多一些,但無論真相是什麼,我愛他們的心是不會有一絲改變的。”
“世間萬事,随心而已。”說完,慕瑤俏皮一笑,“你當初搶我上山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糾結過啊!”
“你這人還真記仇,總提小時候的事,看來我得罪你的事,你要記上一輩子了。”
“我就記着。”
葉陽晨語氣如常道:“搶你上山是我此生做的最不需要猶豫的事。”
慕瑤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柔聲道:“壞蛋。”
沒到澤清山的時候,葉陽晨還在糾結是否要找爹娘問清楚他們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收養了自己。可真走進澤清山的地界,葉陽晨突然釋然了,也就什麼都不想問了,而那些心中疑問他也不好奇了。因為問不問,他都認為自己永遠是葉陽天和唐露的兒子,可話一問出口,葉陽晨真怕父母多心多想,怕葉陽天以為自己很在意身世,更怕自己的無心之問傷了唐露的心。
葉陽晨比誰都清楚,在葉陽天的心裡,他一直比父親的兩個親生孩子都重要,唐露和夏薇對他的愛也總是比清揚和芷萱多。
葉陽晨想起小時候,無論有什麼好東西,葉陽天總是先給自己。自己無論闖了多大的禍犯了多大的錯,唐露從不責備自己。自己想做任何事,夏薇也總是盡全力支持自己。兒時一幕幕,歡聲笑語,記憶猶新。
自小,葉陽晨就有崇拜英雄的情結,當他得知親生父親是個憂國忘身的大英雄時,他也感到榮耀萬丈,他也着實很敬佩衛忠海的高潔人品和家國情懷。可血濃于水的親情終究抵不過養育恩重、寸草春晖。
進了澤清山後,葉陽晨依舊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先去了玉瓊潭。而且這次難得帶了慕瑤回來,他更要把自己的妻子領去給恩師見見。當初葉陽晨結婚的時候,仁淵那時還沒有搬來澤清山居住,所以這也是仁淵師父第一次見慕瑤。
來到玉瓊潭的竹屋,葉陽晨用力敲門喊道:“師娘,開門啊,是我回來了。”
此時,仁淵正在邊看書,邊和自己下棋,黃氏坐在他不遠處做着針線話。
突然聽到外邊有敲門聲,又有人叫自己師娘,黃氏喜上眉梢,“淵哥,是小晨,是小晨回來了。”
仁淵的眼睛也跟着突然一亮,随即迅速闆起臉,“這孩子還是那麼不知穩重,大呼小叫的。”
黃氏笑着翻了個白眼,然後起身快步走出竹屋,她是不舍得讓葉陽晨多等一分一秒。
院門打開的一瞬間,葉陽晨連忙攥住黃氏的手,“師娘……”
黃氏的目光霎時停在了慕瑤的身上,溫聲問道:“這位姑娘是……”
葉陽晨興奮且得意,“師娘,這是徒弟媳婦慕瑤啊。”
聽葉陽晨這麼介紹自己,慕瑤含羞淺笑。她連忙福身一禮,輕聲嬌語,“師娘好,慕瑤見過師娘。”慕瑤相信葉陽晨一定和黃師母提過自己的,索性就不啰嗦地介紹自己了。
果然,黃氏一聽便喜笑顔開地将慕瑤扶起來,“哦,慕瑤啊,你看我真是老糊塗了,竟一時沒想起來。師娘一直沒機會見到你,這次總算見到了。你長得可真乖,怪不得小晨那麼寶貝你。”
聽師母那樣說,慕瑤嬌羞地笑了笑。
黃氏寵愛地望着慕瑤,邊說邊牽住慕瑤的手往院子裡面領,“快别站在這兒了,我們進屋說話。”
走進屋子,黃氏笑道:“淵哥,你看誰來了?”
仁淵右手拿起一顆棋子正準備落下,“回來就回來嘛。”他還以為葉陽晨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