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回西關道安家,望陛下成全。”
“為何是西關啊?”
“皇上有所不知,臣的祖上本是西關人士,臣思慮再三,如今獲禦賜爵位此等殊榮理應回鄉光宗耀祖。”
豐獻帝心中大喜,因為他内心就不想讓衛澤楠留在京城,所以衛澤楠說要回西關,可以說是正中下懷,隻是獻帝性格多疑,他還是要問個究竟。
對于多年前衛忠海的冤案,當時項桓年紀尚小,所以算是沒有親曆。可這些年過去後,對于整件事的是非因果、來龍去脈,他已心中了然。
雖說衛忠海故去多年,可京中門生遍地,項桓還是非常忌憚,他怕衛澤楠留在京城暗地結黨複仇。所以為防事有生變,豐獻帝更希望衛澤楠離自己遠一些,故而衛澤楠選擇回西關道正合他的心意。
皇上掩住心中喜悅,語氣平淡,“那好吧,念你一份孝心,朕就依你。可愛卿日後離京城山高水遠,朕也确實挂念啊,所以你要常來書信。”隻要衛澤楠不留在京城,無論他去哪兒,獻帝都會應允。
“吾主仁愛,臣感激涕零。”衛澤楠要求回西關,實際上有他自己的小算盤。衛澤楠還不知這次慕瑤跟着葉陽晨去楚州後,短時間便不準備再回西關了。他想慕瑤鬧鬧脾氣總要回家的,而自己守在西關,就可以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到時就可以軟磨硬泡求林遠峰把慕瑤嫁給自己。
林慕瑤這樣的奇女子,衛澤楠見一眼便神魂颠倒,他怎麼都不會放棄。傳說西關林慕瑤生得清雅絕俗,從前衛澤楠也覺得世人傳言多半不實,不足為信。可當他第一眼見到林慕瑤本人,便覺得慕瑤美得動人心魄、不可言狀,傳言甚至不抵其萬一。
獻帝坐下啜了口茶,“朕也累了,如愛卿沒有别的事,那就跪安吧。”
衛澤楠站起身剛要退下,突然想到如果能求一道聖旨,讓皇上把林慕瑤嫁給自己,豈不是事半功倍?
衛澤楠色膽包天,“皇上,臣還有一事相求。”
項桓有點不耐煩,“那就說吧。”
“臣仰慕西關刺史林慕瑤,希望能與她一結連理,望皇上成全。”
“林慕瑤?先帝不是将此女子許給葉陽晨了嗎?”
衛澤楠略顯尴尬,“呃,确實如此,但臣與林慕瑤早有婚約。”
皇上有些驚訝,“竟有此事?那葉陽晨知道你與林慕瑤有婚約嗎?”
“此人知道,但還是搶走了林慕瑤。”衛澤楠隻字未提葉陽晨是他的親弟弟,他不想讓葉陽晨也沾上一點衛氏祖上的榮光。豐國向來都是長子襲爵,即便衛澤楠說出實情,葉陽晨也分不到什麼厚賞,可哪怕是這樣,衛澤楠還是有所防備。
本來獻帝還有點懷疑葉陽晨是不是與衛澤楠有血緣關系,畢竟兩人長得實在太像了,可見衛澤楠與葉陽晨搶老婆,言語中又有些敵意,獻帝便卸下心中猜疑。
項桓站起來,踱着步子,“澤楠啊,葉陽晨的婚事當初也是父皇所定。如今他老人家剛歸天,朕作為兒子,又怎麼能馬上違逆他呢?此事我看就算了吧。”
“臣…遵旨。”衛澤楠聽罷雖有些失落,但他不敢與皇上耍潑,也隻好退出殿外。
其實按照豐國律法,即使是皇上,也不能輕易更改早前定下的婚約。也就是說,衛澤楠早與林慕瑤有割襟之盟,那麼先皇順帝之前的賜婚在法理上就是無效的,隻是順帝當初不知情罷了。這樣來說,衛澤楠就是沒有項桓的恩旨,也是可以名正言順娶慕瑤的,隻是葉陽晨不按常理出牌,衛澤楠就想通過皇上的力量給他施壓。
項桓對賜婚一事極為慎重,他不敢輕易答應衛澤楠,把父皇搬出來也不過是在找托詞。自他繼位以來,葉陽晨屢立奇功,項桓心中自是偏向葉陽晨多一些。更重要的是,前幾日朝廷剛得到消息,那海再次突襲楚州,這個時候獻帝還要多加倚仗葉陽晨,更加不會得罪葉陽晨的。
原來前些日子,太師黃魏讓太保董素給那海寫去密信,告知他葉陽晨目前不在楚州的消息。那海收信後大喜過望,連夜整頓軍隊,大舉南下。黃魏和董素就是豐國的蛀蟲,見不得忠臣傲骨、國泰民安。
幸好芷萱剛剛接手軍隊的時候,在楚州北部的三個重鎮安插了自己的暗哨。當暗哨示警,得知那海從楚州東北部攻來,葉芷萱當即決定,與其等在楚州城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葉芷萱和丁鵬剛率軍趕到淮州,便與敵軍遭遇。雙方交戰三天三夜,葉芷萱不敵那海,潰敗後退至霁月湖北部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