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林白湘不幸也幸。
當初年僅五歲的她被賣到林财主家當下人,意外的是她和林财主病弱的女兒林白香同名。
算命的說她是身懷大氣運之人,能擋了林白香的病氣,更能為林财主夫婦延命。
林财主信以為真,收林白湘為義女,果然病弱的女兒磕磕絆絆多活了五年,他和夫人也躲過了活不過四十歲的坎。
此後林财主對林白湘越加的好,給她搜尋名師教導,對于她的要求一一應允,還給她訂了一樁好婚事。
可惜這借助來的福澤,終究有限。
林财主夫婦還是死了。
前世林白湘對于親情很是渴望,她一直在尋找弟弟,沒想到弟弟沒找到,倒是引來了狼子野心的大伯娘一家。
她知道大伯娘一家不安好心,可也希望能從他們嘴裡套出弟弟的消息。
可惜義父義母的突然身亡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更沒想到大伯娘他們會趁機向她出手。
他們不但搶了她的家産,還想賣她第二次,她利用古書上的藥方煉制成毒藥成功出逃。
當時,林白湘不甘家财被搶,逃到了未婚夫家求助,沒想到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後來兵亂,她成了逃荒路上的一員,在遇到安仁帝後一路成了寵冠六宮的貴妃,後來得知大伯娘一家和未婚夫早死在戰亂中的消息,她還因沒能親手報仇郁悶了很久。
這一世,林白湘重生在義父義母的葬禮上,她這次直接把财産田莊賣了個幹淨,婚事也退了,更是送了一個小禮物給那别有心機的未婚夫。
她顧不上收拾大伯娘一家,就來到星雲縣找弟弟。
沒想到會在這裡和他們遇上,不得不說,重生後的林白湘運氣不錯,閑暇時還為沒能手刃仇人而郁悶,這不人就送到了眼前。
“小湘子你怎麼說大伯娘呢,當初你爹娘餓死,是誰養着你們,護着你們!是你大伯娘和兩位堂兄一路上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把糧食全留給了你們姐弟。
要不然你們早死在了路上,如今倒好你們不但不感恩還怨怪起我們來了,你有沒有良心!”
陳氏半點也不覺得愧疚,當年逃難,她一個婦人光看管自己的兩個兒子都來不及,哪還能顧得上另一房的兩個累贅。
這時的穆顔顔眨巴眨巴眼,終于認出來陳氏:“你就是那個賣阿辰的女人,你原先是個細黃瓜,怎麼變成了胖冬瓜!”
穆顔顔拎着斧頭圍着陳氏轉了兩圈,怨不得剛才她沒有認出來人,是這人變化太大了,原先是一個人,現在是一個皮裝了兩個身子。
穆顔顔又瞅了瞅旁邊的矮壯的林白富林白才,也認出來了這兩人就是當初站在阿辰身邊的小孩。
“你說謊!當時你這兩兒子可沒餓着,顔顔記得那身闆跟圓木樁子一樣結實着呢。”
這比喻倒是很形象,圍觀衆人立刻明白過來,這陳氏說謊,當初并沒有多加善待侄子侄女。
“顔顔這話沒錯,我穆老七就在現場,這婆子說謊,辰小子那時瘦的跟麻杆一樣,你還好意思說好好照顧人家。”
穆七爺和穆鐵石帶着幾個族老走了過來。
本來陳氏兒子兒媳加起來五人,對上兩女一病弱,很有勝算,可這群老家夥一出來,他們就被動了。
“你們誰啊!我們林家的事容不得旁人插手。”
穆鐵石老臉一闆:“這穆顔顔是我穆家村的閨女,這辰小子是她未婚夫婿,也算是我穆家村的人,如何管不得。”
穆顔顔立刻來到村長爺爺身邊:“對!我穆顔顔是穆家村的人,阿辰和朋友姐姐也是,你們要是欺負我們,我們穆家村的人可饒不了你們!”
說着,穆顔顔看向身後的穆家村老少,村民也非常配合的應了一聲,“饒不了他們!”
咦!什麼時候我穆顔顔的人緣,這麼好了。
穆顔顔對着非常給面子的村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還是我們穆家村的人好,回頭又對上陳氏幾人露出大大的怒容。
“你們誰也别想欺負我們!”
穆顔顔說着,揮舞幾下手中的雙斧。
陳氏看了一眼,眼前的幾個老家夥,又看向不遠處怒目而視的穆家村衆人。
轉頭看向自己村的村民,見他們一個個不是沉默不語,就是幸災樂禍的看戲,甚至鄙夷得看着他們。
唉,她這外姓人在村裡住了十多年了,還是沒能容得進去。
陳氏等人盡管心裡不甘,但對方人多勢衆,也隻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林白湘看着這詭異的發展方向,掃了一眼得意地穆顔顔,又對上幾位穆家族老和善的目光,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這麼好的虐渣打臉機會,就這麼浪費了,果然有穆顔顔的地方,事情就變得奇葩起來。
而奇葩事還不止一件。
陳氏心中忿忿,看着地上有一把青草狠狠踩了踩,旁邊正要吃草的羊,一看自己的草被人踩了,“咩”叫一聲,直接把陳氏頂了個仰倒。
這兩百斤的身子,噗通!一聲摔在地上,大地都震了幾震。
陳氏哎呦了好幾聲,兩個兒子和兒媳這才反應過來要扶人,誰知他們身子剛動,就聽“砰!”的一聲。
那個一直架在火上烤的瓦罐,早耗幹了水分,最後承受不住高溫,直接炸飛,瓦罐碎片和黑色焦狀物不偏不倚正好濺到林百富林白才幾人身上。
穆顔顔怔愣了一下,趕緊跑過去查看羊的情況。
“花綿綿,你沒事吧!”
穆顔顔把羊上下打量一眼,見花綿綿沒受傷,這才看向陳氏幾人。
倒黴的林白富被黑色焦狀物砸到了正臉,痛得掩面慘叫。
那林白才也好不到哪去,胳膊被迸濺的瓷片劃傷,身上也一團烏黑。
後面的兩媳婦剛才走得慢倒是沒受傷,此刻正哆嗦着扶起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