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晟王沒有到場,晟王妃與甯瑞公主二人坐在一處。沈清晏上前行禮,晟王妃便邀她一并入座了。
算起來,沈清晏與甯瑞公主暗裡鬥了這麼許久,今日算是難得的正經相見。
這甯瑞公主皮膚極好,一身橘紅的衣裳襯得她半點未見垂暮之色。再想想她之前見着的吳華芳,便覺得這母女倆的容貌生得也是十分相像的。
甯瑞公主盯着沈清晏,面上淺淺地笑着,心裡頭恨不得上去抽她幾十個耳刮子。
甯瑞公主覺得,這沈氏的容色雖是上乘,但絕比不過蕭如月。而自家女兒同她站在一處,也不會有絲毫遜色。
可她偏生就占了劉頌的心不說,今日看來,那衛國公世子同朔陽王爺亦是與她十分相熟。
再者,晟王妃将自己拉到一處,話裡話外都在誇着這沈氏,怎麼看都覺得晟王妃亦拿她當一家人看。
甯瑞公主有些看不明白了,這沈氏何德何能,能讓這麼許多位高權重之人都将她誇得跟朵花一樣。
“我好些時日沒見過妹妹了,聽聞你這些天一直在忙,我瞧着你這模樣确實比從前要清減幾分。”
“禀王妃,這些時日舅公回了都城,他年事已高,妾自當多留身側略盡孝道才是。”
晟王妃笑着拉過她的手,指着甯瑞公主道:“這位是甯瑞公主。”沈清晏随之上前見禮,有晟王妃在旁,甯瑞公主也不好發作隻得稍稍說了幾句場面話。
幾人一道坐着,外頭就是一陣喝彩聲,原來是一局已定,秦遠那頭得勝了。
“妹妹,你這表弟馬球打得真不錯。”
“小遠自幼長在軍營之中,于馬術一道自是要多加苦練的。”
二人正說着,那頭吳華芳也一道走了過來,她未先見禮,直接就坐到了甯瑞公主身側,嬌聲道:“阿娘,夫君被幾個同僚拉着一道說話,讓我過來先幫他告個罪。”
吳華芳今日的衣裳同沈清晏一個顔色,都是天青色的衣裙。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的虛禮。”
甯瑞公主母女這一席話,不外乎就是想讓沈清晏知曉,劉頌已經成婚,她沈清晏早就已經輸了一頭了。
晟王妃自然也是聽得出來意思,連忙打圓場道:“妹妹,聽聞秦國公壽宴之上,你制的那個果子十分特别。那日我身子不适便沒過去,後頭聽人提了,我便有些饞了。”
“那是‘三月雪’,王妃若是喜歡,我改日親自做了送到王府上。”
“妹妹你原來在這裡呀,讓我好找。”徐徽甯方從場上下來,尋了半天才知道沈清晏被晟王妃叫了去,連忙過來撈人。“徽甯拜見王妃,見過公主殿下。”
徐徽甯已然行禮,年歲又是席間未出閣姑娘中最長的,原本吳華芳可仗着自己是她表嫂的身份端坐着的。
可自家阿娘一旁微扯了扯她,饒是吳華芳再是不願,也不能當衆失了禮數,隻得也見了個禮。
“長甯郡主這是一刻都離不了縣主呀。”晟王妃打趣。
徐徽甯笑着點頭:“我沈家妹妹一向端方守禮,溫婉賢淑,從小就是個慈悲心腸的人。我若不護緊着點,就怕她被那些個沒眼力見的人給傷着了。”說完,她的眼睛就沖着甯瑞公主母女那頭掃了掃。
她見吳華芳穿了身同沈清晏一個顔色的衣裳,笑道:“吳郡主成婚之後的喜好都變了呀?我記得你從前最喜歡那些紅粉的豔麗之色,這些青藍淺色的衣裳料子是從來不用的。”
明明已嫁給了劉頌,可徐徽甯還是未曾叫她一聲表嫂,隻稱她為郡主。
吳華芳的臉色當下就沉了下去。
“女子成婚之後,自是比不得在家做姑娘了的。”晟王妃也覺得席間劍拔弩張氣氛尴尬,連忙給她倆尋了個台階:“長甯郡主來尋縣主,想來也是有事吧?”
“瞧我這記性。王妃不說,我都快忘記了。”她拉了拉沈清晏,道:“你家表弟得了彩頭,正要給你送來呢。他見此處皆是女眷,怕有失禮,就讓我過來喊一喊你。”
眼見一個遞了台階,一個也下了台階,席間衆人也都不再說些什麼,徐徽甯便順當地将沈清晏拉了出來。
吳郡主看着她們離開的身影,心裡頭有氣,又不好直接當着晟王妃的面發作出來,隻得也尋了個由頭離開。
“那邊那個是不是劉家那個郡馬呀?”
“對對對,你瞧着,他好像是要直接去尋臨川縣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