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頭。
定親宴已到尾聲,好些賓客都已經同謝老太爺跟謝老太太告辭離席了。
徐徽甯同劉馨換了衣裳一道結伴回來,蕭恕見沈清晏未在其列,上前道:“徽甯,雩娘呢?”
“雩娘不是跟你在一處嗎?”徐徽甯如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般地看着他,“咦,雩娘先回去了?”
“你沒使人來喚雩娘?”
“不曾呀,我同馨表妹在一處換了衣裳,就過來了呀。”
蕭恕聽得此言便要着人去尋,還未待他喚來人,就見一個侍女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對着謝家老太爺跪下高聲哭道:“老爺,公子喝多了,拉着縣主不讓她走!”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謝老太爺聽後便慌了神趕忙讓她領着路尋過去。
定親宴已至尾聲,此時留下的人也不過那麼幾家了,大家一路跟着行過去,一走兩走就走到了謝勖的院中。
院門緊閉,謝老太爺喚了人直接将院門砸開,一行人朝着謝勖的書房行過去,還未進入書房,就瞅見劉頌在院中負手而立。
吳小郡主顯然也未曾料到劉頌會在此,急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謝勖說得了一幅字畫,我便在此處等他将字畫取來。”他看着這泱泱一行人,道:“發生何事了?”
謝老太爺見劉頌在此,想着先前他同沈清晏那樁子事,心裡頭是方落下一塊石頭,又被提起了一桶水。“那勖兒此時可在書房之内?”
“不在。”劉頌對着謝老太爺見了一禮,道:“他先時以為那墨寶被他放在書齋之中,尋了半日尋不到,這會兒去他的卧房裡尋了。”
衆人雖是心中猜疑,但無論是他劉頌對沈清晏餘情未了,還是謝勖見色起意,此時沈清晏的正牌夫君,當朝的皇子就站在院子裡頭,誰都不然貿然闖進書房。
生怕當衆看着這位皇嫡子一頂瓜皮色的帽子從頭套到腳。
旁人不敢動,但這吳小郡主自然是忍不了的。她好不容易想了這個了局子,怎麼可能因為劉頌沖出來擋上一擋就作罷的?
于是,這位小郡主毫不顧忌的沖進書房裡頭。劉頌也不攔她,餘下衆人也都不敢進去,就等着看這位小郡主的發現了。
可這書房裡頭根本就沒有人,吳小郡主搜了一圈都沒尋到人,便氣鼓鼓跑出來,道:“你把他們藏哪裡去了!”她明明已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甚至還着了人一直盯着院門口。
自沈清晏進入之後,她便再也沒從謝勖這院中走出來過。
劉頌恭敬道:“頌,不知郡主所言謂何,若郡主是在相問謝勖,頌已言明,他在他自己的卧房之中取墨寶。”
一對少年夫妻,行婚儀還未滿一載,這兩人就已經恭敬到疏離,如此情景也是讓通院的人都看了個笑話。
吳小郡主正欲發作,那頭就見謝勖從另外一處行過來。“怎麼這麼多人圍這裡?”他手執了一卷畫軸,見着劉頌便道:“劉兄,我尋到了,果然被我擺在了卧房當中。”
方才跑來一個侍女說謝勖喝多了酒,正在同沈清晏一道拉拉扯扯,現下他這模樣哪裡像是個喝多的模樣。
再看向吳小郡主那個氣急敗壞的模樣,大家也都明白這暗地裡發生了什麼事,于是都乖乖立在一旁不再多加置喙了。
吳小郡主顯然是沒有料到謝勖真的不在裡面,而他此時手裡執着畫卷,言行也都能同劉頌的套在一處,她雖是氣,卻也隻能任由這一局輸了。
她雖是宗室女,可若将算計沈清晏一事公然擺到明面上,那蕭恕自是不會罷休。
若說方才蕭恕還在着急,現下看着劉頌與謝勖一道配合着過招,他心裡頭反而沒這麼着急了。
蕭恕道:“風逐,縣主大抵是又迷失了方向,着人去尋一尋。”
“是。”
既然看不成戲,衆人自然也識相,紛紛直接告辭。
徐徽甯同劉馨站在一處,這一通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們自然也都看出來了。之前劉馨還覺得自家人愧對吳小郡主,哪怕小郡主素日裡再跋扈,她都忍下來了。
可如今,她為了打壓沈清晏,不但設計了她的夫婿,還非要在她的定親宴當日發作出來,險些讓劉、謝兩家都顔面掃地。
旁人可走,但衛國公府,劉家,還有蕭恕,他們這些人自然是不會走的。待院中賓客散去,謝老太爺摸了摸颌下的胡須,言說大家先行回到宴席間小坐,等着臨川縣主回來。
這幾家人離開謝勖的院落沒多久,就見沈清晏立在路旁,她見着蕭恕行将過來便也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