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逐這下算是聽明白了些意思。“殿下,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您不就是想縣主中意的隻是您這個人嘛。簡單,屬下去替你套套話就知道了。”
“回來!”蕭恕呵住他,“不準問她。”
“殿下,我不問縣主,我問白鹭去。”
因是換了住處,又接連幾日不曾休息好,白鹭怕沈清晏夜間又睡不安穩便在屋子裡又點了迷香。她方退出來,就見風逐立在院門口沖她擠眉弄眼。
她走過去,風逐就拉着她走出老長一段路,将她帶到一處僻靜處。
“風侍衛你幹什麼!”白鹭甩開他的手,道:“你有事說事,我還得回去給我家姑娘守夜呢。”
“剛剛縣主是不是同我家殿下大吵了一架?”風逐左右看了看,道:“殿下回到書房就開始砸東西。”
白鹭道:“這關我家姑娘什麼事?你家殿下那陰晴不定的脾氣,自己有話不說,就隻知道跟我家姑娘鬧脾氣。”
風逐聽了這話趕緊上前伸手捂住白鹭的嘴,卻反被白鹭直接就着手掌咬了一口,當下就呲牙咧嘴把手收了回去。
“我這說的是實話!我家姑娘為了能早日把你家殿下救出來,這些天都沒睡過一個囫囵覺!她不敢回秦國公府,也不敢找上衛國公府,生生縮在馬車裡一日一夜就為了等蕭少卿出來!”
“這麼冷的天,她在大理寺牢獄之中裝瘋扮傻,就為了能讓那個假程氏‘死’得理所應當。我家姑娘一到冬日裡就手腳冰冷,即便如此她都堅持等在宮門外,就為了迎你家殿下回府。”
“可你家殿下倒好,不顧念着我家姑娘辛苦也就罷了,不過說岔了一句話就同我家姑娘甩臉子了?是,他是皇子,我家姑娘理當尊着敬着他,可他也不能将我家姑娘當個物件一般使喚吧?”
原本白鹭還沒這麼氣,可被這風逐拽了一路,心裡頭一團無名火便燒了起來。
風逐聽完白鹭這一席話,忽然就覺得自家殿下怎麼這麼不是個東西呢?
他清了清嗓子,道:“我家殿下那是真的一門心思看重縣主的,可縣主永遠隻是這麼敬着我家殿下,多少有些君臣多過夫妻了吧?”
白鹭義正言辭道:“我家姑娘可還沒過門呢!你少給我拿夫不夫妻的說事!”
風逐被她頂了回來,一時也搜羅不到可講的話語。
白鹭瞧他垂頭不語,又道:“你若無旁的事,我就回去給姑娘守夜了,她屋裡點了迷香,無人在旁看守是要出事的。”
“怎麼還點上迷香了?”風逐拉住她,問道:“你怎麼還敢給縣主用迷香?”
白鹭道:“還不是為了你們家殿下!我家姑娘多少日都沒休息好了,方才又同你家殿下置了氣,那屋子的床榻又不是姑娘昔日所用慣的,她必定又睡不安穩。”
“這一天天地折騰,我家姑娘的身子可不是鐵打的,若再休息不好又得罹病。”白鹭邊說邊往回走,風逐便也一路跟着走過去。
“你慢些,咱們話還沒說完呢。”
白鹭不耐煩道:“那就邊走邊說!”
“我就想知道,縣主心裡頭到底是不是中意我們家殿下。哦不,”風逐連忙改口,道:“你家姑娘到底是不是心悅我家公子這個人,無關身份的那種。”
白鹭止了腳步,道:“我家姑娘都決定嫁了,還不能說明她的心意嗎?”在白鹭眼中,能讓沈清晏決定嫁了的人,必然就是她死心塌地要相處一輩子的人了。
若所嫁之人非她所願,那她定然能生出一千個法子來将這樁親事給攪和黃了。
“我家姑娘都願意嫁了,你家殿下還總是疑心生暗鬼,小氣!他若覺得我家姑娘未将他擺在心裡,那他為何不直接問我家姑娘?一個人私底下瞎生什麼氣!”
白鹭懶得再理會風逐,當下就離開,半點不給風逐回話的機會。
風逐聽完了白鹭這一席話,心裡頭梗了半晌不知道如何将這些話化透了,再轉述給蕭恕。他怎麼聽,都怎麼覺得自家殿下是個沒心肝的混帳羔子。
風逐這一梗,就梗了一夜,梗到第二日蕭恕都領着人前往永安寺了,他還梗着沒将這話化幹淨。
蕭恕集齊了府兵将整座山從下往上搜索,雖說是沒有強行拘着來往香客,但如此大的陣仗自然也是惹了許多非議的。眼瞧着除永安寺外這山中所有地界都翻了個遍,蕭恕便打定主意要入永安寺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