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要傷害我家姑娘,你會不會也一道幫我護着我家姑娘?”
“自然。”縣主日後成了王妃,那他自然也得護。
“那你可願娶我?”
“哈?”風逐有種幸福來得太快,快到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還把他的頭給敲懵了的感覺。
“你說你喜歡我,會永遠待我好,但是你不肯娶我,對嗎?”
“不是!我沒有!我不是!你别亂想!”風逐急急申辯。“我當然想娶你,不過你這一時間同我說這事,我,我沒轉過來彎。”
“你想娶我就行。”白鹭認真地看着風逐,“我會嫁給你,會學習官家夫人要懂的一切。”
“不用!”風逐聽完更急了,“你就跟從前一樣就行,我們家沒這麼多規矩。但是,你也知道,現在縣主身子還未康複。你容我準備準備聘禮,再尋好媒人,然後上門提親。”
“好,我等你。”
白鹭很清楚,自己此生都不可能與十一在一起了。那既是如此,她不如就嫁給了風逐,至少能幫上沈清晏,至少能一直看到十一,至少,他是喜歡自己的。
沈清晏雖然醒了,但身體是真的差得可以。蕭恕亦是怕她日後多有不便,出了朔陽王府就徑直去了妙手堂尋雲鹄。
守在醫館内的藥童見了,就直接将藥方還有藥一并交到了蕭恕手上。“先生說了,殿下若來,便讓小人将這些交給殿下。”
蕭恕道:“雲鹄呢?”
“我家先生昨兒傍晚就走了,趕着城門下鑰之前。”藥童也不甚明了,尋常人趕路都是清早起程,可他家先生倒好,非要挑個時辰走夜路。
“他去哪兒了,何時回來?”
藥童道:“先生說,谷中有要事,他須回去一趟,歸期不定。妙手堂之事,說過些時日會有另外一位南谷中人前來接手。”
蕭恕與雲鹄相識日久,對雲鹄此人也算是有個七八分了解,他此等作風根本不像是有事急歸,更像是在躲着什麼。
蕭恕離開妙手堂,側身對風逐道:“去查查近幾個月雲鹄與何人過從甚密。”
從臨江畔的刺殺到現如今的清查,沈清晏覺得奇怪,蕭恕自然也明白内裡不妥之處。隻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些許,晟王如今兵敗如山倒,大抵也是因為失了聖心吧。
禮部尚書因為縱容其女謀害親夫,一并獲罪貶黜,被打發了到了益州某個小縣當了個縣丞。一下子從正三品大員一下子就到了個犄角疙瘩當了個微末小吏,不禁讓人唏噓。
而比起他的女兒,禮部尚書還算是有福氣的。
殺人者死,以命易命,禮部尚書之女,肅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還未定下日子處斬,便自缢而亡。
其實她會有此選擇也并不奇怪,一個高門貴女受了這麼多年肮髒氣,偏是回娘家都無人幫她撐個場面,整個尚書府都讓她忍着,為滿門考慮。
興許是當真忍不下去也無枝可依了,不然也斷不會出此下乘之法。
蕭恕尋不到雲鹄,提着藥回了王府去尋沈清晏,彼時她正支着頭坐在妝鏡前,直愣慚地盯着銅鏡中的自己。
“怎麼不再多休息一會兒?”蕭恕将藥交給翠柳,随後坐到她身側。“雲鹄可是說了的,你這身子得好好調理。”
沈清晏道:“我都睡了一整日了,着實睡不着了。殿下回來的正好,我想明日就回秦國公府養着。”
先時沈清晏昏迷不醒尚情有可原,如今既已醒轉,此時風口浪尖的,還是小心些為好。
蕭恕明白她的顧慮。“我知曉你在想些什麼,但如今晟王已成頹勢,保不齊他會奮力一博。”趕狗尚不可入窮巷,而晟王汲汲營營一生,如今落了這麼個下場,他心中未必肯認這個命。
“我看得出來此事古怪,想來殿下也明白個中原因不乏另有隐情之處。此時殿下借病避開,我自也得避得遠一些。眼下小遠已經起程回返晖州,國公府中隻有舅公一人,我也不放心。”
其實沈清晏想要回秦國公府,也不全是因為要避開是非,更是想要私下再同秦國公認認真真地談一談秦汐那塊令牌。
睡了這一整日,沈清晏也理出了些許頭緒。
禮部尚書之女殺了肅國公世子這樁事肯定不會是晟王做下的,畢竟沒有一個人會傻到直接在自家後院放把火來給自己添堵。
而汪貴妃的行徑所謂何事,她雖猜不準原由,卻也能笃定一點,她并不希望晟王有能力染指儲副之位。
更何況,那個程儉之女實在過于突兀。
這等不尋常之事,她不認為景帝會瞧不出來端倪,而景帝選擇如此處置,這不得不讓沈清晏猜測,一切都是景帝所授意的。
既是聖心如此,晟王覆敗便也是無法轉圜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