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書暗戳戳地把自己給琢磨惱了,什麼人啊?這是吃拿卡要習慣了?
當下她跺跺腳,剛準備問,你要多少好處才肯答應我去當廚藝老師?
就聽秦逸之道,“先把案子辦完!”
之後他就帶人走了。
蘇錦書也想跟去,給他惡狠狠地瞪回來一眼,“留下做宵夜!”
好吧,您官大,您嘴也大,您說啥是啥!
蘇錦書頹然地回了後廚。
也不知道今晚錦衣衛們什麼時候回來,既然是準備宵夜,蘇錦書想了想決定做臊子面。
先把臊子做出來,放爐子上用小火煨着,至于面條也擀好了,等他們一回來,現煮都來得及。
不然早早把面煮出來就坨了。
做臊子需要的食材有豬肉,胡蘿蔔,土豆,香菇,豆腐,木耳,韭菜,西紅柿,蔥姜。
調料有醬油,胡椒粉,鹽,蝦味素。
做法其實也不難,肉切末,其餘食材切丁,韭菜切段,蔥姜切沫。
鍋裡放油,豆腐丁煎黃後盛出備用。
鍋裡再放油,炒肉末,再炒蔥姜,然後分别放入西紅柿,胡蘿蔔等食材翻炒,之後加醬油等調料,倒入開水和煎好的豆腐丁,中小火十分鐘,出鍋前放入韭菜段。
如此,臊子就做好了。
食用時,把面條煮好,澆上臊子湯即可以大快朵頤,享受一頓不同于其他面條吃法的美食之旅了。
秦逸之他們是在快半夜時才回來的。
這時,蘇錦書已經坐在飯堂的椅子上,頭一點一點的打瞌睡了。
秦逸之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小女子一手撐頭,困得跟雞啄米似的小腦瓜點啊點的場景。
不知道是不是開門聲吓着她了,她于半夢半醒間猛地一撤胳膊,腦袋就猝不及防地往桌子上磕去……
就在她的額頭馬上與桌面來個親密接觸,說不定會被磕碰出一個大包時,一隻有力的大手墊在了桌面與她的額頭之間……
意料中的一頭撞桌面的疼痛沒有發生,倒是覺察出某人掌心裡的暖暖的溫度。
她詫異地看看他的大手,再摸摸自己的腦門兒,懵懵懂懂地來了一句,“對……對不起大人,我……我也不知道您的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硌疼了吧?我……我給您吹吹吧!”
說着,真就低下頭,嘟起小嘴,對着他的掌心吹氣,邊吹還邊嘟囔,我娘說過,若是磕了碰了,不要哭,不要鬧,吹吹就好啦!
秦逸之像是被雷擊了似的,愣在當場。
蘇錦書還叨叨念念地,“大人,您的手掌好大啊,握一握一定很暖和,很有力,不過,您掌心裡有不少繭子,這一定是練功練的吧?疼不疼啊?呼呼……”
她更大口大口地吹氣,就像是要安撫安撫他過去掌心的疼痛似的。
秦逸之隻覺得一股熱流從身體裡某處噴薄而出,而後直接奔了四體百骸,直達咽喉,雙頰,腦瓜頂!
随後跟進來的諸葛雲睿與知牧他們看到的一幕就是,他們難得一笑的指揮使大人,這會兒一隻手被兩隻白白嫩嫩的小手捧到嘴邊,不斷地對着他掌心吹氣,小女子表情認真而疼惜,令人看着,恍惚是未來的指揮使夫人,見着自家夫君那因為練功而生了繭子的手,既心疼,又自豪的樣子!
視線往上,他們的指揮使大人這會兒則是老臉泛起一層詭異的紅暈,紅暈不斷地擴大,直至耳根後。
面紅耳赤就是此刻大人的真實寫照!
至于為啥面紅,是害羞?還是源于某種對心儀女子情愫的體現,知牧他們就說不清楚了。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諸葛雲睿老先生第一個回過神來,他馬上轉身,喊了一聲,“哎呀,走錯門了,飯堂不在這裡……”
衆人恍然,個個附和,對,對,這大晚上的,眼神不好使,連飯堂門都走錯了!
就在一幫人打算為他們的指揮使大人的秀恩愛現場清場時,後頭傳來他們大人一聲冷幽幽的話,“眼瞎了,鼻子也壞了?”
你們平時不是聞着飯堂的香味就來了?
怎麼這會兒進了飯堂還聞不到宵夜的香氣嗎?
秦逸之這話既是斥責,也是自救,把自己從尴尬的境地中挽救出來。
堂堂指揮使大人,京都百姓們口口相傳的活閻王,怎麼能與一個小女人手拉手,做些……嗯,吹氣就不疼的遊戲呢?
這簡直都不單單是詭異,而是……驚天大瓜。
這個瓜一旦在京都傳出,想必能驚掉一城人的下巴吧?
其實,秦逸之當時并不明白,為啥他一個冷靜理智的成年男人,竟會陷入一個小女子給他吹手心的話幕中,很久以後,當他與佳人手挽手,肩依肩走在夜幕下的湖邊時,他内心裡滿是順理成章和自然美好,那時他才猛然醒悟過來,其實,吹氣這種幼稚的稚子行為,在某種情動,心動,意動的情景下,即便是一個堂堂男兒,也照舊能沉浸其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