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果然有。
經張卓查實,就在莊園管家的住處與别院裡五皇子的卧室之間的地下,被人挖了一條可供兩人通過的密道。
這一刻,秦逸之他們則在别院正門前,叩打門環。
很快就有一個中年人把門開了一條縫隙,那人頭探出來,問,你們做什麼?這是五皇子别院!
言外之意,識相的趕緊滾!
真真是宰相門前五品官呐!
不過是五皇子府的一個守門的下人就對全城人都驚懼的錦衣衛如此不客氣!
很顯然,他仗着五皇子皇子龍孫的勢,根本沒把這幫腰挎着繡春刀的錦衣衛放在眼底。
“你這個混賬東西,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趕緊去通傳,鎮撫司衙門指揮使大人請求見五皇子,有要事!”
若不是門縫太窄,肖鵬就要擡腳過去,把狗仗人勢的混賬玩意給暴踹一頓。
那人看了一眼面前的秦逸之,知道他就是傳說中的人間活閻王,登時吓得兩腿都打顫了,“小……小的這就去傳……”
他狼狽地跑了。
時辰不大,裡頭急匆匆出來一個人,此人說他叫吳可,是五皇子别院的管家。
吳可把秦逸之等人迎進去,一邊陪笑,一邊引領他們往後院走去。
五皇子李嘉洐在卧室裡接待了秦逸之。
他很懶散地斜靠在一張軟塌上,看到秦逸之,也沒正眼瞧他,隻淡淡地問了一句,你來做什麼?
“下官來給殿下講個故事。”
秦逸之也沒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在軟塌對面的椅子上。
“本殿下忙得很,沒空兒聽你編故事。”
李嘉洐做錯要趕人的姿态。
“這個故事殿下還是聽聽得好。”
秦逸之不緊不徐地說道。
“秦逸之,你别以為父皇信任你,你就在本殿下跟前大放厥詞,本殿下告訴你,你再信任那也是外人,本殿下是皇子龍孫,父皇絕不會因為你的幾句廢話就真得苛責他至親的兒子!”
李嘉洐一臉的嚣張跋扈,高高在上。
秦逸之面上依舊不帶一絲一毫的表情,“殿下,故事的起因是一個會做菜的姑娘,那姑娘被殿下瞧見兩回,殿下就起了貪色的心思,想要霸了那姑娘,誰知道,在得月樓姑娘硬是從殿下的陰謀算計中脫身而去,這讓殿下您怒火攻心,欲壑難填!”
索性,秦逸之也不跟李嘉洐廢話,直接講起了故事。
“秦逸之,你胡沁,本殿下怎麼可能瞧上一個做菜的廚娘?來人,把他……”
他的話沒喊完,吳可就一臉急色地跑進來,“殿……殿下,不好啦,錦衣衛把咱們院裡的侍衛都給打倒了……”
“什麼?二十幾個侍衛都被放倒了?”
李嘉洐難以置信地看向秦逸之。
秦逸之冷冷地回了他一個确認無誤的眼神後,又接着說,“所以,您讓人去把何貴之妻李氏接到了别院,你與她在别院厮混了一下午,晚上因為你答應五皇子妃回府陪她吃飯,所以,你隻好讓人把李氏送回了她娘家,與找了她一下午的丈夫何貴碰面。這幾日,本來因為黑熊案子,你不敢再到别院來,可這兩日紫光莊園又開始舉辦宴席了,你就又心癢難耐,于是,派人去李氏娘家接李氏……”
“你……你怎麼……”
李嘉洐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看着秦逸之,想了又想,猛地站起身來,“吳可,派去接李氏的人走了多久了?”
“回殿下話,有快兩個時辰了。”
吳可回答。
“兩個時辰?”
李嘉洐吃驚了,從李氏娘家到紫光山不過十幾裡路的樣子,就是用爬的,兩個時辰李氏也該爬到紫光山了。
李氏出事兒了?
李嘉洐蓦地目光盯着秦逸之,“姓秦的,你為啥要抓李氏?即便她與我怎樣,那也不關你們鎮撫司的事兒!趕緊把她放回來,不然本殿下去父皇那裡告你,誘人良婦,意圖不軌!”
秦逸之表情未變,但目光裡的李嘉洐就是個跳梁小醜,他為曜武帝歎息,怎麼李家會生出如此的不知廉恥的禍害!
秦逸之足足看了李嘉洐好一會兒,看得李嘉洐心底發毛,腳底闆有一股子涼意直往上奔。
而後他抖着嗓子說,“難道……難道李氏被……被……”
秦逸之難得地展露出一張魅惑衆生的笑容,對着李嘉洐豎起大拇指,“殿下,您英明,猜對了!”
李嘉洐臉色大變,他惶惶地大喊一聲,“吳可,備車,回府!”
五皇子府,後宅,相思湖湖畔。
李氏渾身濕淋淋地躺在草地上,發絲淩亂,面色慘白,已經沒了呼吸。
她死了?
她怎麼死的?
李嘉洐看着這個前天還跟自己在别院的床上溫柔相待的女人,徹底怒了。
他轉頭怒視五皇子妃高氏,“你……你說,人是怎麼死的?”
高氏冷哼一聲,并不作答。
她身側一個大丫鬟模樣的女子站出來,恭順地給李嘉洐施禮後,道,“奴婢翠竹回殿下話,皇子妃聽說李氏繡活兒不錯,就打算将其雇進府做繡娘,李氏也答應了,就在她拿着皇子妃賞賜給的一個銀元寶打算出府回家時,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湖邊這裡,然後一不小心地失足落水……”
失足落水!
好一個失足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