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胡說八道!”楊清明當起了憤怒牌複讀機。
林蘭梨花帶雨地喊冤枉:“就算你們倆有點什麼,我跟清明也是在你們結束之後才開始的,你不要冤枉我們!”
“哦,就跟你二哥說沒有帶杜仨兒來闖我門的那種‘冤枉’嗎?”林珊不跟她廢話,“沒空跟你倆扯犢子,再惡心我,我就去你倆剛考上的大學好好哭一場。都閃開,别杵在我家門口。”
說罷,她抄起屋口放着的洗臉盆,直接一盆水朝這幫垃圾潑了過去。
吓得他們躲得躲,罵得罵,哭得哭,一溜煙的都進了林富貴屋裡。
劉大娘緩了會兒,湊過來小聲對林珊說:“珊丫頭,你跟楊清明你倆……這、這蘭丫頭她又……唉,這叫怎麼個事兒啊。”
大兒媳:“蘭丫頭真不知道你跟清明的事情?”
二兒媳哼聲:“我是不信,有句話咋說的來着,就是那個知人知面不知心。”
劉大娘歎氣:“珊丫頭你千萬别難過啊。”
林珊笑了:“我不難過,垃圾配垃圾,我成全他倆。”
劉大娘面上點着頭,心裡卻覺得林珊這是錯失了好機會。楊清明可是個真正的香饽饽,他不僅有個當廠長的爺爺,家裡還住着一整個四合院,他本人也特别争氣,居然第一次就考上了首都的大學。
再看看珊丫頭,雖然長得那是沒得挑,可這談對象可不是光看外表的。家裡頂事的都沒了,就剩下她跟桂花兩個人,這條件實在不能說好。
蘭丫頭是沒珊丫頭好看,但人家父母都在,還都是紗廠的正式職工,雖然一個院子的都知道林富貴是什麼人,可架不住人家在外頭會裝啊。這回他家愛軍和杜仨兒幹出這種醜事,他自己被發現偷拿侄子的撫恤金,也都能被這老東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給混過去。
什麼不知道杜仨兒喜歡珊丫頭,什麼隻是暫時替孩子保管錢。我呸!
劉大娘看不上歸看不上,可至少在外頭的人看來,林富貴家條件還是很不錯的。再加上人家蘭丫頭自己争氣,也是頭一回就考上了首都的大學!就這一條,整個安河市就沒幾個人能比得上的。
看來這蘭丫頭,以後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咯。真是同姓不同命啊。
林珊從劉大娘複雜的神色上,大概能猜出一些她的真實想法,不過這都無所謂,她在乎的是怎麼補屋頂。
問過大娘後,發現這活不難,基本換個瓦片就行。
林珊踩着梯子上去一瞧,果然有個瓦片碎了一半。她撿了兩片堆積在牆角的瓦片換上,順便把周圍也檢查了一下。搞定屋頂,她又把兩間小破屋挨着打掃了一遍。灑水掃地,擦桌洗衣服。等把屋裡收拾完,也快中午了。
趙桂花睡醒起來,差點驚掉下巴。在屋裡來來回回走了兩圈,不敢相信這是林珊收拾的。
“你、你收拾的?”
“嗯。”
“我的老天爺啊!”趙桂花感激涕零,一下覺得她長大了,一下又無比心酸,這還不都是因為經曆了這麼多事兒嗎。嗚嗚,她們倆娘真是命苦。
林珊見她要哭,趕緊打住換話題:“我餓了,咱吃點兒什麼?”
趙桂花擦擦淚:“炝鍋面。”家裡還有些白面,閨女最近受苦了,給孩子吃點兒好的。
“好,那就炝鍋面,我去做。”林珊起身要去做面。
趙桂花一把攔住她:“你會嗎?”
“會,我以前那是偷懶不想做。”她笑着把趙桂花按回椅子,自己去了廚房。
趙桂花不放心,忍不住跟着監工。
林珊因為她在旁邊看着,還故意放慢了手速。她上輩子孤兒,從成年的那一刻起,吃喝拉撒就得全部靠自己。所以高中寒暑假的時候,她就開始去外頭打零工了。大學時期更是不用說,就沒有閑着的時候,社會上那些招臨時工的工種,就沒有她沒幹過的。工地搬磚都幹過,更别提和面做飯這種小活了。
不到半個小時,兩碗香噴噴的炝鍋面出鍋,香得劉大娘都過來看了兩眼。
趙桂花吃着閨女親手做的面,有點找不着北了,“好吃!聞着香,吃着更香!沒想到我閨女這麼會做飯!”
林珊笑了,“那我以後去擺攤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