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麼?!哪有的事兒!再血口噴人把你抓公安局去!”邢豔紅臉色大變,慌張地呵斥林珊:“你個小丫頭片子真是越來越狡猾了!現在居然都學會污蔑老師了!”
林珊趕緊捂住嘴,一副說錯話了的模樣,淚珠說下就下,“對不起老師,我真不是故意說漏嘴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就是想告訴您,我現在有錢了,不會給您丢人了,學習也比以前進步多了,求求您就不要再嫌棄我了。”
“閉嘴!少在這兒胡少八道!在外頭賣了幾天包子,人還學得又精又壞了!我邢豔紅這個老師當得問心無愧!做人做得堂堂正正!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了?你一天天的不學好,就知道去勾引楊清明,這事兒可是全校都知道的,郭老師當時也在場,這也是我嫌棄你嫌出來的?”
“老師……”林珊擦擦淚,哽咽道:“那時候的确是您和郭老師誤會我了。是楊清明主動追的我,後來在沒跟我分手的情況下,就又跟林蘭搭上線了,這些派出所的同志都能證明,我們胡同裡的人也都知道,再不濟您可以上楊家去問問,他們家老爺子也知道那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楊清明不對。外面的人已經替我做過主了,老師您就不要再罵我是小狐狸精了,我真得沒有勾引過任何人。”
“你、你這丫頭還真是會狡辯啊!”邢豔紅嘴上義憤填膺,心裡卻知道林珊說得很可能是真的,畢竟有一陣關于楊清明是陳世美,主動勾搭兩姐妹的事兒,在學校傳得可不輕。
邢豔紅都知道,其他老師同樣早有所耳聞,其中一個住在新興胡同的男老師,忍不住替林珊說話:“這事兒确實是真的,楊清明和林家姐妹的事兒,街道和派出所已經調解過了。街道主任說最後還是林珊大度,沒有去告發那倆孩子搞破鞋,這才沒有影響到他們上大學的。邢老師你以後就不要再這麼說話了,咱們都是老師,應該要注意文明用語。”
“是啊,邢老師,人家公安同志都這麼說了,那咱們肯定就不能再冤枉孩子了,你這一口一個“狐狸精”的叫着,哪像一個老師啊。”
“誰說不是呢,邢老師不是我說你,就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
“可不嘛,咱學校好不容易來了這麼個好苗子,你可别再給咱攆走了。今年咱學校總共可才帶出一個大學生,而且還隻考上了省城的大學。要是明年再這麼跌下去,學校靠着楊清明跟林蘭攢的那些名氣,可就徹底沒了。校長已經很不開心了,你還想讓他臉色再黑點兒啊?”
邢豔紅陰沉着臉,硬憋住不讓自己罵林珊,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中邪了!居然真相信這小丫頭片子是自己考出來的!哼,真是一堆蠢貨!
“她林珊就算再投一次胎,都不可能有這種成績!你們一個個的居然不相信我,覺得我是在針對她?實在是太可笑了!”
衆人覺得她不可理喻,一個個表情難看。
黃月萍突然走到邢豔紅面前,嚴肅又冷漠地盯着她:“這孩子我收定了,這麼好的苗子不替學校抓住,就是我黃月萍的失職。這事兒沒有商量的餘地,更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那兩袋大米到底怎麼回事兒?”
“什、什麼怎麼回事兒?!這小妮子瞎胡編的,你居然也信!”邢豔紅強裝鎮定地瞪大眼珠子,極力否認:“别說大米了,就是一個米粒我都沒見過!!!”
她說得理直氣壯,郭素芬卻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了。邢豔紅收禮的事兒她都知道,兩人還互相交換過東西。有的是糧票布票,有的是精米精面,大豆油什麼的,反正不老少。
黃月萍笑了,“别激動,有沒有學校自然會查清楚。冤枉不了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蛀蟲!”
“查、查什麼查?我都說了沒有了?你聽不懂話嗎?還有!你說誰是蛀蟲啊?!”邢豔紅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裡慌成一團。聽這意思這姓黃的是要告她啊!
“别着急,等調查清楚了,自然會知道蛀蟲是誰。到時候不但全校通報,我還要上報到教育局去。”黃月萍一直以為邢豔紅隻是勢利眼,沒想到她還真敢收受學生的東西。真是猖狂又無恥!這種人不把她驅逐出教師隊伍,怎麼對不起學校這幫孩子。
邢豔紅看懂了黃月萍的表情,知道這娘們是要來真的了,怎麼辦?怎麼辦?都怪那小賤蹄子!要不是她沒事跑來學校犯賤,現在所有人會把她放架子上烤嗎!
她惡狠狠地瞪向林珊,結果發現那小賤人居然在對自己笑!
笑?
邢豔紅瞬間暴走,直勾勾地撲向林珊,“賤貨!”
衆人大驚,林珊一個靈巧的躲閃,邢豔紅瞬間撲空倒地,摔了個大馬趴。胳膊肘和波棱蓋兒全磕破了,腦袋也撞到桌腿上,咣當一聲悶響,聽得所有人都替她疼得慌。
邢豔紅氣得發瘋,顧不得疼就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朝林珊進攻。她邢豔紅這輩子哪受過這種氣啊,從來都是她圍攻别人,整别人,這會兒變成了自己,瞬間理智全無。小賤人笑成那個德行,分明就是在故意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