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到辦公室的時候,黃月萍正在備課,其他老師要麼是有課,要麼沒來,反正整間屋子就隻有她們兩個人。
黃月萍把準備好的一沓卷子交給林珊,特地囑咐她:“這些高考題都是最近這幾年的,等你都做完之後,我再給你印一些早些年的試題,雖然挺久遠的,但是有些題還真沒見過。你回去慢慢兒做,寫完送學校就行,有不會的要及時發問啊。”
“好的,謝謝黃老師。”林珊把卷子一一收好,保證自己一定會認真做題的。
黃月萍笑着說:“沒事兒,隻要你敢偷懶,我立刻上鋪子抓人去。”
林珊笑了,看了眼邢豔紅的桌子,正準備詢問一下情況。
黃月萍就率先開口了,“她上課去了,學校還在調查,也不能單憑她發瘋就認定她違法亂紀。”
林珊都明白,“謝謝老師,您辛苦了。”
黃月萍歎氣:“我辛苦什麼啊,我就是後悔沒有早點兒插手管她的事兒,以前真不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知道她私底下禍害了多少學生。”
林珊知道她在自責,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如果不是她用成績驚豔了全場,應該也換不來今天的調查。
再次感謝完黃月萍之後,林珊離開了辦公室。
路過廁所的時候,她準備小解一下再走。誰知道剛踏進裡頭,邢豔紅竟突然從身後冒了出來,惡狠狠地瞪着自己,手裡還拿着個笤帚,看樣子是準備動武。
林珊心想你來得可真是時候啊,這會兒全校都還在上課,廁所一個人都沒有,除了臭點兒,再沒有比這個更完美的犯罪現場了。
邢豔紅剛才正上着課,忽然瞅見林珊從窗戶外頭走過,她腦袋一下就熱了,瞬間課也不上了,直接拿起門口的笤帚就奔了過來。
“想打我啊?”林珊往裡退着,想把她往裡面引,不然待會兒動起手來,門口那地方還是容易暴露。
邢豔紅這兩天氣得都沒睡好覺,這個不要臉的小狐狸精,居然長本事了,敢反抗了,看她不打得她滿地找牙!她就是太善良了,以前就應該經常打得的這小賤蹄子鼻青臉腫!以前就是太慣着她,才讓這不要臉的賤貨長了膽子,都敢跑來學校陷害自己了!
“呸!小賤蹄子!看我今天怎麼教訓你!你爹媽沒教會你做人!老娘來教!”邢豔紅罵着罵着,就掄起笤帚朝林珊打去。
林珊一記快閃躲開,邢豔紅瞬間直勾勾地朝着茅坑栽去。
林珊一把揪住她那條辮子,把人拉住,翻了個面兒,跟着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她力氣大,勁兒來得猛,巴掌一下一下呼在邢豔紅臉上,一字一句反問她:“打誰?教訓誰?”
“啊啊啊——!”邢豔紅瞬間發瘋,她還沒弄明白自己一笤帚過去,怎麼突然就被揪住了,整個人被打得眼冒金星,暈頭轉向。
林珊一巴掌一巴掌地往她臉上呼,邢豔紅疼得失聲大叫,笤帚開始胡亂掃射。
林珊一個跨步移到她背後,胳膊簡單一個鎖喉,尖叫聲瞬間消失,邢豔紅被勒得呼吸不暢,滿臉通紅,青筋都爆出來了,雙手拼命抓向林珊的胳膊。
林珊伸出腿,熟練地往邢豔紅下肢一絆,她整個人瞬間就被撂翻在地,發出“咣當”一聲悶響。
“啊!!!救命!救命!”邢豔紅雖然被摔得不輕,但是林珊沒再鎖喉,讓她有了呼吸和嚎叫的自由,隻可惜嗓子不知道是被勒傷了還是怎麼的,叫了半天竟然也沒喊出多大的聲音。
林珊一屁股坐她身上,一隻手按壓住她那四條不老實的胳膊腿兒,一隻手繼續大耳刮子抽她,“不是愛打人嗎?不是動不動就扇孩子們耳光嗎?怎麼樣?這滋味兒好不好受?美不美?”
她每說一句,就賞她一下,賞完了左邊賞右邊。賞到豬頭徹底成了真豬頭,才算稍微滿意一些。
邢豔紅被打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嚎叫不出聲兒,她隻能啞着嗓子叫救命。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拿着笤帚沖進廁所之後,不是收拾人,而是被人按在地上收拾!廁所裡的屎尿味兒淹沒了她的鼻腔,被鎖喉的恐懼籠罩着她的全身,她的臉已經疼得沒有知覺了,渾身上下都躺在屎尿旁邊,頭發還粘上了不明物體。
想她邢豔紅橫行霸道小二十年,從來都是她罵人、她打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啊。今天被自己最讨厭的學生按在廁所裡打,她這滿腔的憤怒委屈和恐懼,燒得人差點兒崩潰。
邢豔紅拼命扭動着全身,想要掙脫束縛,可不管她怎麼使勁兒,一直被壓得死死的。臉被這麼一下一下抽着,抽得不是她的臉,是她作為老師的尊嚴!作為一個人的尊嚴!士可殺不可辱!
“啊啊啊!!!賤人!你個賤人!!!”邢豔紅拼盡全力憤怒地大吼,隻可惜嗓子可能壞了,所以并沒有多大威力,隻能用眼睛發射出要把人吃了的毒光。
林珊冷笑道:“拿笤帚沖進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個人?打學生罵學生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個老師?就你做的那些事兒,叫聲畜生都不為過,還在敢這兒跟我橫,我看你就是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