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碰壞吧?”
“沒有,裡面全部好好的,一點兒都沒碰壞。”林珊突然覺得好可惜,“要是你能正常吃飯就好了。”她肯定會做上一大桌好吃的招待賀正岩。每回信上都說請人家吃飯,結果這回真來了安河,卻隻能躺在病床喝米湯。
“賀大哥,你除了愛吃包子,還愛吃什麼,等你好了我都做給你。”除了吃的,她真的不知道用什麼回饋。
賀正岩雖然喝了些米湯,但胃裡還是很空,一聽她問這個,立馬想起了大肉包,上回她郵過去的臘肉包也挺好吃的,熟肉也好,仔細想想,她好像就沒有郵過沒有不好吃的東西。
“我不挑食。”
林珊笑着點點頭,也是,這年頭哪有挑食的人啊。
又閑聊了一會兒,趙桂花和趙福就來了,大家說了會兒話,看着賀正岩輸上液之後,他們就回去了。林珊今天來的時候,讓趙桂花帶了些包子送到了護士站,請她們多照看一下賀正岩。
一個護士大姐笑着說:“見義勇為的軍人同志,咱們當然要照顧好了,你們就放心吧。”
從醫院回來之後,林珊盤點了一下各大店鋪的進賬和支出,然後挨個兒發放了一下工資和分紅,明天關門歇業,今天就得把年貨一一送出去,然後打掃一下好貼對聯。
本來她還計劃着年底前給員工們來個鼓舞大會,結果這事兒一出,就什麼都免了。
林珊這邊忙着年前的事,賀正岩在醫院也沒有閑着。
他借了醫院的電話,撥通了爺爺生前一位老部下的電話。
楊德成的秘書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把電話交給了領導,“是賀首長的孫子。”
楊德成笑道:“臭小子,你眼裡還有你楊叔啊?”
“楊叔好久不見。”賀正岩笑了,心裡有點兒慚愧。一直不聯系的人,突然找人家就是想辦事兒,怎麼想怎麼不地道。不過楊叔也确實不是外人,跟他爺爺過這份兒情,所以他開這個口,也說過得過去。
楊德成樂呵着說:“你小子最近怎麼樣?聽說馬上要升團長了,你這速度都快趕上老首長了。”
賀正岩謙虛了幾句,“您客氣了,我跟爺爺差遠了。”
楊德成笑了,知道這小子打定話過來肯定不是為了拜年,“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賀正岩也沒客氣,直接把林珊家的案子說了。
楊德成從一開始疑惑、憤怒,到後來越聽越覺得熟悉,這不就是他老娘非讓他打電話問的那個事兒嗎?
“你說的是那個什麼‘愛國包子’家的事兒吧?”
賀正岩一頓,“您知道?”
楊德成歎氣,“我老娘跟林家母女住鄰居,感情處得挺不錯的,她前天就非讓我打電話下去,好好質問質問安河那幫管事兒的去。”
賀正岩沒想到還有這麼巧的事兒,不過聽楊德成話裡的意思,他沒打算去問。
楊德成也沒跟他玩兒虛的,直接說:“這事兒要是我老娘一個人說,我需要考慮一下。現在連你都來說了,那我是肯定要去問問的。不過,這事兒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幹系吧,怎麼連你也知道了?”
賀正岩解釋了一下自己跟林愛國的關系,楊德成那頭歎了口氣,“行,我知道了。都是咱的兵,不能讓他在那邊兒不安生。照顧好家屬是咱們的職責。”
“謝謝楊叔。”賀正岩鄭重地向楊德成道謝。
楊德成笑罵了他一句,“行了,你跟我還客氣什麼。”
賀正岩什麼性格楊德成很清楚,老首長親自帶出來的孫子,特别剛正不阿的一個人,能跟他開這個口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再說這也完全不是什麼徇私舞弊的事兒,林家才是案件的受害者。
楊德成随後撥通了安河一把手的電話,讓對方要嚴肅處理這件事情,給軍人家屬一個交代。
安河的父母官當即把公安負責人叫了過來,詳細了解完情況後,把領導的話一宣布,立刻撥回電話彙報情況。
“……目前已經審訊完畢,所有兇徒已經全部認罪。林家那邊我會盡快派人去安撫,您放心,咱們安河市絕對不能讓家屬寒了心。還有這次見義勇為受傷的賀正岩同志,我們也會——”
“你說什麼?!”楊德成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父母官以為自己說錯花了,可快速回想了一下好像沒錯啊,于是他又謹慎地重複了一下,“見義勇為的賀正岩同志,我們也會派人去醫院——”
“賀正岩在醫院?!”楊德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哪兒受傷了?嚴不嚴重?”
父母官趕緊翻資料,“……說是被歹徒捅傷了腹部,前幾天已經做完手術了,目前情況很穩定。”
楊德成稍稍松了口氣,在心裡把賀正岩給臭罵了一頓。
那小子剛才說了那麼多,卻獨獨把自己見義勇為還光榮負傷的事兒給漏了!真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