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奴才隻是一時糊塗,奴才,奴才這就抓藥去!”侍衛首領“哐哐”在地上連磕了幾個大響頭,慌亂中不得公主之意仍不敢起身,跪在那兒把手伸向洛夭夭,示意她趕快把藥方給他。
半刻鐘内人的反轉可以如此巨大,夭夭一時間看愣了……
直到公主清冷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你還愣着幹什麼?把方子給他啊。”
“哦!”她怔怔地點了點頭,将藥方遞過去。
侍衛首領拔腿就跑!
夭夭此時反應過來,連忙向公主謝恩。心想,原來這就是公主麼?
“起來吧。”公主對她說話的聲音倒是要溫和多了。
“謝公主!公主大恩大德,民女無以為報……”
“客氣話就不必說了。舉手之勞而已,本宮隻是見不得他們恃強淩弱。”鳳祥公主看向她。
她這時才悄悄擡起幾分目光端詳這位公主……她生得可真美啊,雪膚花貌,皮膚細膩,一看就是養尊處優之人。
“你确定要待在這裡陪景王嗎?”公主忽然問她。
“诶?當然!”
“但願你不會後悔。”
“不悔,絕不悔。”夭夭說着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
鳳祥公主看着眼前女子天真的神情,目光複雜。
夭夭緊接着又想起了什麼,又對她說:“殿下今日相救,民女不勝感激,隻是殿下走了又怎麼辦呢?看守的還是這些侍衛,他們……”
“本宮今日恰好路過,出手是因同為女子不忍見你被人欺淩。本宮和景王向來關系不好,此次他被禁足也是咎由自取。本宮隻問你一句,你确定要一直留在這裡?眼下給你個機會,你走不走?”
公主坦誠直言:“若現在離開,本宮可以再幫你一次,反之你若執意不走,那以後再發生任何事,你也隻能自吞苦果,本宮不會再出手相幫。”
夭夭不明白公主為什麼覺得她應該走。她是跟着君琰來到這裡的,她跟定他了啊!怎麼可以在他需要人幫助和關心的時候無情離開?看公主方才如此仗義,應該不是主張無情之人呀?
“多謝殿下好意,可我不走,我不會走的……”
“你跟他認識多久了?”公主又問。
“兩個多月了……”洛夭夭答道。
公主大笑,“兩個月?”
夭夭疑惑着問:“怎麼了,不可以麼?”
“他這人深不見底,我和他相處十幾年了都看不透,你才兩個月就跟定了他?
……也罷。既然是你自己選的路,那麼一切後果都将由你自己承擔。”
“公主……”她還想叫她,鳳祥公主已走遠了,那侍衛也正好在此時抓完藥回來了。
琉璃上前來扶住了她,“外面雪大,進去吧姑娘。”
洛夭夭急匆匆地拿着藥回屋去找君琰。
窗外風雪大作,樹枝被吹着左搖右擺,她忙着在小廚房裡熬藥,琉璃給她打個下手,熬好藥,又忙着給他做中午的膳食……
“生病的人要吃清淡些的,我來做點好吃的小粥吧。”她洗淨了手正準備切菜。
“姑娘,府裡的存糧不多了,我們得省着點用。”琉璃告訴她說。
“啊……”
“剛才公主在的時候姑娘沒想到買糧這件事,現在公主走了,不會再回來幫忙了,那幾個侍衛還指不定想怎麼報複姑娘呢,您就不要再出去了。”
“可是病人不能不吃好啊。琉璃,你去算算府中存糧還夠吃多久。”
“奴婢算過了,還能吃二十天,但皇上的禁足令下的是一個月,一個月到了後還不知會不會解禁呢。”
“我知道了。”她無奈笑了笑,繼續拿起菜刀,“那我便一天隻吃一頓,把糧食省一點下來。”
“姑娘!姑娘不要這樣,你傷才剛好呢,還是奴婢不吃了吧。”
“那我們就一起給殿下省糧食吧。”她笑了笑,胸口的傷開始隐隐作痛……一個時辰後,她将藥和午膳一并端進了他的房間。
君琰已經燒迷糊了,在睡夢中迷迷蒙蒙去找她的手,口中喚着:“夭夭,夭夭……”
“我在。”她輕柔說道。
“别離開我,别……”他緊緊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