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撥着記憶中的号碼,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心情很矛盾。
“喂,你好。”
電話接起的很快,母親吳小玫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媽,我是楚晨,你和我爸都在家呢?”
楚晨盡量裝的和以前一樣,這是她最親近的家人,但她的那些隐秘卻是和誰都不能說。
“小晨啊,你可算打電話回來了,這一整就十天八天的都沒動靜,你一個女孩子在外地我們哪能放心啊。”
吳小玫報怨道,她這個姑娘從小就是個假小子。
“哎呀,媽,放心吧,我好着呢,就是平時工作挺忙的,這不有空想起來就給你打電話了。”
楚晨也沒辦法,這可不像她前世,不說天天給她媽打電話,那也沒有超過三天不聯系家裡的。
“你怎麼忙還差那兩分鐘打電話的時間,你這姑娘像個男孩一樣。”
吳小玫想起辦公室的黃姐說自己家的兒子,不缺錢的時候從不往家打電話,一打電話準是有事。
當時黃姐還羨慕自己,說閨女是貼心小棉襖,肯定是不能這樣的。
這話說的吳小玫當時就上火了,自己這生的是個假姑娘吧,她這個小棉祅,怕是漏風的很啊。
“老楚,你快點,姑娘打電話回來了。”
這老頭子,一到有事時他就蹲廁所。
她們老倆口本來是想讓女兒長大以後最好在身邊,她們能照顧到,男孩願意走就走吧。
可沒想到這兄妹倆正好反過來了,大兒子回老家考了公務員,小女兒大學畢業卻在外地找了工作。
“媽,家裡都挺好的吧?”
楚晨是執行這次任務之前休的假,現在也快三個月沒回過家了。
“挺好的,我上個月退休了,下個月就能開退休工資了,把你爸羨慕的。”
吳小玫退休了可是天天樂呵,和同學閨蜜去郊區爬山,最近又準備去看看老年大學。
這讓天天上班的楚顯剛看着都失去鬥志了,他也想退休了,可一想他還有十來年,隻能仰天長歎了。
“你哥處對像了,女孩是教育局的,你哥說等兩人有空去省城玩還要去看看你呢。”
吳小玫樂呵着,大兒子都年過三十了,可算有對像了,這在她們這可算大齡了。
楚煜小時候心髒有點先天性的毛病,要不按當時的政策,她們兩口子都有正式工作,也不能要第二個孩子。
楚煜九歲的時候在省城的安西醫院做的手術,術後和普通孩子也沒什麼區别。
可這孩子是個實誠的,處女朋友都會和人家坦白,人家都怕這個病會遺傳。
現在的女朋友陳南茹是在工作中認識的,兩個人日久生情,那姑娘一心想嫁給楚煜。
“小晨啊,你也二十五、六歲了,有合适的也處處啊。”
楚顯剛着急忙慌的從廁所裡出來,對着電話第一次催了女兒找對象。
這些年他們父母一直告訴孩子上學不能處對象,會耽誤學習。
這老大這麼大歲數才找對象,有點把老兩口吓着了。
“恩,爸,媽,你們也注意身體,我哥他們要是來提前給這個号打電話,我要是沒空同事也能幫忙安排的。”
楚晨記得她穿之爸媽催她往家領對象,可不是剛開始這麼和風細雨的,那是三句話就能聊回這個話題上。
楚晨結束了和家裡的通話,這次的接頭就結束了,她又要做回李小蕾了。
看着候局費勁的拄着拐站了起來,晃晃悠悠還哼着歌走了。
這位才五十來歲的局長,看來是技癢了,平時他都是坐在後面指揮,哪有機會親自化妝接頭的。
李小蕾搖了搖頭,即然來了,環境還不錯,她也繞着公園夜跑了幾圈。
明天她就要上班了,她原來做社畜時到了周日晚上心裡都沒這麼打怵過。
李小蕾十點來鐘就躺床上準備睡了,神志剛有些迷糊就聽哐的一大聲。
她一下就驚醒過來了,這像把櫃子推倒了一樣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
“姓劉的,你還想不想過了。”一聲女性的嘶吼,帶着很強的穿透力,李小蕾這句是聽清了。
樓上夫妻二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伴随着叮叮咣咣的聲音,戰況是越發的激烈了。
平時李小蕾的作息和他們對不上,但她這兩個月一共沒休息上一周的時間。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用樓下杜阿姨的話說,“這4樓的兩口子是半路夫妻,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
李小蕾是十一點多聽到咣當一聲摔門聲後才睡着的,她好像夢到了她原先的工位。
看到自己在那核對财務報表,家裡老媽給她打電話說要相親的事。
隐約中知道那是地球的自己還在正常的生活,父母不用白發人送黑發人。
第二天楚晨早上醒的挺早,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在公司上班的生物鐘覺醒了。
她心情不錯的收拾好自己,出門時還不到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