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旋隻覺得頭腦脹痛不已,哪裡還想得起來與溫媛媛說過什麼,又沒說過什麼?他覺得溫媛媛說得也有道理,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他心中埋下,又哪裡能立刻就消除?
秦良宇看着兒子與溫媛媛的樣子,心中不由得着急。擡頭去看溫惜惜,瞧見她面上沒有半分傷感,眼中竟然還帶着戲谑之意,便很有些惱怒。
這個女子,根本不似她面上看着那樣溫良柔弱,甚至他懷疑,她早就知道一切,所以才會一早命丫鬟去将納妾文書給取回來,畢竟他們昨日才将婚書換成納妾文書。
知道此事的,隻有他們與戶科兩位負責之人,她溫惜惜是怎麼知道的?
秦良宇打了個冷顫,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他得要盡快處理,不能繼續,否則秦家的臉,真是要丢光了。
“溫惜惜,你與旋兒夫妻一場,本來若你乖順些,我們秦家自不會虧待你,可你非要将事情鬧成這樣……”
何文宏可不依了,當下反駁:“秦良宇,你說的不虧待,就是讓我的女兒洗手與你家做妾?你若真有這麼大的臉子,怎麼不敢明着來何家說,反倒要偷偷摸摸去戶科更換文書?”
秦良宇自知理虧,隻當何文宏不存在,硬着頭皮說:“既然如此,便一拍兩散吧!”
溫惜惜沒有二話,對茯苓說:“你讓人将我的嫁妝單子,還有我私産的單子取來,今日就将這些都帶回何家。若是人手不夠,且請我叔父嬸母他們安排人。”
“是!”茯苓眼睛亮亮的,這一刻才覺得真正的吐了口氣。
這樣污濁的秦家,她是一分一毫,都不舍得自家姑娘待了。
但沒等她轉身,彭氏就撲了過來,撲到溫惜惜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溫惜惜,你真是好狠的心腸啊,這一年來我如何對你的?我對你視若己出,對你的關心不亞于旋兒薇兒,你都看不見嗎?”
宋氏推開彭氏,将溫惜惜護住說道:“難道我家惜惜這一年來,對秦家不是盡心盡力嗎?”
彭氏哭得不能自抑:“惜惜,我是你的婆母,是你的婆母啊!難道你就一點都不顧惜我們的母女情分嗎?”
宋氏還要再說,溫惜惜攔住了他。
“秦夫人,原是你秦家對不住我在先。不過平心而論,這一年來秦夫人對我的确不錯,不曾磋磨半分。我亦感念秦夫人的關懷,故而這次離去,隻打算帶走自己的東西。至于一年來,我補貼給秦家的,并不打算讨回。包括我贈予您,秦大人,還有秦旋的東西。甚至秦薇去我店鋪裡取走的衣料首飾等,既然送出,我都沒打算拿回來。”
這話說完,圍觀百姓都忍不住嗤笑起來。隻覺得這對從前的婆媳好生有趣,秦家都要人家從妻變妾了,做婆母的還拿着自己從前的好處來要挾人家。
兒媳更有意思,明明白白點出,雖說這一年你不錯,但我也不錯,大方得體,給了秦家這麼多好處,連帶着那外嫁的女兒,都不知拿了多少好處呢。
何家兩位婦人更是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