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如此……那大夫說了……說……”
薄柿面露鄙夷:“你那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大夫,今日是尋着我家姑娘要她的血做藥引,旁人竟還不行?那麼改日若是需要姑娘的心頭血,我家姑娘是不是還得要剜了心奉于你家主子?打量着我家姑娘年輕容易蒙騙是嗎?現下就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必會叫人好生問一問,到底是哪戶人家,竟有這樣的規矩!”
眼見着薄柿便要開門喊人,朱婆子着急不行,幹脆擡起頭,咬牙看着溫惜惜說:“小姐可還記得三年前,奴婢的主子救助小姐一事?”
“你這麼說,是要挾恩圖報嗎?”薄柿氣得跳腳,“沒錯,你家主子救了我家姑娘,也就是将那條毒蛇弄死而已,我家主家當時就尋了又尋,想要尋到你家主子報恩,你家主子當時銷聲匿迹,怎麼三年之後,才跑來要報答?竟還是要我家姑娘放血報答?”
當日初淮是怎麼救溫惜惜的,何家上下都并不清楚,初淮走的時候還說,讓溫惜惜不必告知其他人,免得徒增是非。
但很顯然,這位朱婆子知道内情。
她并未說出内情,目光希冀的看着溫惜惜,那裡頭還有隐隐威脅,是想要說,若溫惜惜堅持不肯,她便要将當日之事公之于衆。
溫惜惜垂下眼眸,倒不是怕被威脅,隻是覺得這件事情實在太奇怪了。若初淮真的是要她用血來報恩,何必如此迂回?
想一想,她輕笑一聲:“我可以答應你,但我要見初淮。”
朱婆子愣怔住,下意思就想要拒絕,可看着溫惜惜堅定的目光,她心中也明白過來。這位小姐并不是一般深閨女子,不會輕易心軟,更不會被威脅。
“主子昏迷不醒,恐不得見。但是主子身邊的洛白,昨日小姐見過的那位,奴婢可以帶小姐去見他。”
溫惜惜上了轎子,轎夫擡着走了一陣山路,繞過林子,總算是到了隔壁莊子的屋舍處。莊戶的修繕差不多,不過初淮的這處院子極為講究,進到内裡不像是莊子,倒像是城中大戶人家的宅院。
到了室内,周莊頭等人便都候在外面,隻有周合家的與薄柿兩個,陪着溫惜惜進去。
洛白迎了出來,看得出他是真的焦急,昨日還很有朝氣的人,今日已是滿臉憔悴,想來擔心得一夜未睡。
他已經從朱婆子口中,得知溫惜惜的疑心,很快就有了決斷。
“溫小姐。”
他看了眼周合家的與薄柿,指着院子内的涼亭說道:“煩請小姐借一步說話。”
涼亭視野開闊,旁人能看得一清二楚,但隻要不靠近,他們在涼亭裡說話,就不容易被人聽到,倒是個極其方便的地方。
溫惜惜點了頭,走過去說道:“你家主子若是當真有問題,我也并非不想幫忙。但若讓我不知個中緣由就放血,恕我不能答應。”
洛白點點頭:“原本此事與小姐并無關系,爺也無意讓無關之人知曉太多,但我實在不忍明明有可能能活,卻眼睜睜看着爺離開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