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溫沛海與姚曼彤,溫惜惜面上恨意更深了幾分。對于溫媛媛,她隻是厭惡,因溫媛媛又蠢又壞,可要說多恨,卻也沒有。
一個蠢蛋,還配不上她的恨。
但溫家其他人,溫老太爺的漠視,溫老夫人的偏袒,她卻是連恨都沒有。
這些本該是庇佑她的家人,卻給她的幼年,帶來了無盡風波。
最恨的還是溫沛海,那時她那樣年幼,且是個女兒沒有傳宗接代的需求,母親也打算帶她走了,可溫沛海卻用她來脅迫母親,不放她走。
說什麼親生的女兒,他舍不得,簡直是放屁。她在他身邊,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宋氏低聲咒罵幾句,又将溫惜惜攬入懷中:“是他們不配,尤其是你祖母,如此偏頗之事,她竟也做得出來!你恨他們,也是應當的。”
溫惜惜笑起來:“嬸母,說句實話,我并不恨溫老夫人,老夫人也好,老太爺也好,我與他們沒有什麼感情。我恨的隻有溫沛海和姚曼彤。”
宋氏不知該說什麼。
溫惜惜靠在她懷裡,說着從前的事情:“嬸母可知老夫人為何不喜歡我?說也好笑,她說見我第一眼,就覺得我不是個好孩子,眼裡充滿了陰狠算計。還說我長得不好看,頭發稀少枯黃,又瘦得沒個人形,不讨喜。”
宋氏的手握了握拳,天下竟有這樣的祖母?
“我被送到陵安城的時候,比我剛回京都時,還要好上許多呢。畢竟是在京城,大伯母管家,溫沛海夫妻想要苛待我,也要顧及一下名聲。”
宋氏眼眶一紅,那還是好了的樣子?她瞧了都心疼,怎麼惜惜的親祖母,竟沒有絲毫心疼,還厭惡她?
溫惜惜起身拿了帕子給宋氏拭淚:“嬸母,我與你說這些,不是讓您讨厭溫家,而是告訴您,我絕不會回溫家去,我甯願不做溫家女。”
宋氏一把将她抱住:“你是我的女兒,我何家女,與他溫家無關!”
到了秦家府門外,發現水川縣溫家來了不少人,除了幾位族老以及陪着族老過來的年輕人之外,還有溫典史夫妻二人。
水川縣溫家,是溫家旁支的族人,溫家嫡支一脈現在都在京都。溫典史行七,是溫家旁支裡勉強算是有才能之人,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還在典史的位置上。
好在溫家不缺錢勢,有嫡支一脈在京都,旁支隻用守成即可。
典史夫人擡眼見着溫惜惜,上下打量一番,喊了聲:“惜惜?”
溫惜惜上前行禮:“七伯母。”
嫡支旁支的排序不一樣,但溫惜惜跟随溫沛海在水川縣一直長到九歲,才離開去往京都。那期間哪怕有夏嬷嬷等人護着,姚曼彤想要對付溫惜惜那麼個年幼的孩子,還是易如反掌的。
什麼下雪天帶她出去,故意将她落在外面。
什麼她犯了事,讓她罰跪祠堂,一跪就是三日。
什麼讓她學女工,卻不好好引導,叫她刺得滿手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