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惜惜平靜的看着他:“我與溫家原本就無緣,若當初溫沛海沒有用我來脅迫我娘,讓我娘帶我走了,或許現在我還會記得,我在大周的京都有個親生的父族。但是如今不可能,姚曼彤與溫媛媛對我來說,是一生死敵,你也看到了,六年來我不曾招惹她們,可她們是怎樣對我的?”
這是事實,若是溫惜惜年幼時,與溫沛海姚曼彤對着幹,還能說她有些混賬,那麼這一次呢?溫惜惜早就遠離京都,溫家所有的一切她都沒有要,全都讓給了溫媛媛,可連現在她這樣安逸的生活,溫媛媛也要來打擾。
溫惜惜又道:“不過,我還是得要謝謝溫媛媛,若非是她,我也看不出秦家上下都是如此令人惡心之輩。”
溫明實說道:“秦旋此人心術不正,往後也絕不會高升。隻是……”
“無妨。”
溫惜惜懂他的意思,秦旋的事情牽扯到她與溫媛媛,她便罷了,左右不在京都,陵安城誰又不知道這樁事情?但是溫媛媛還是京都貴女呢,若是此事鬧開了,對溫媛媛乃至溫家整個的名聲都不好。
所以溫家不能明面對秦旋怎麼樣,他是否入仕,溫家無法控制。當然了,秦旋沒有絲毫靠山,有溫家在,他想要高升,那是絕無可能的。
溫明實又說:“我讓人去查過你婚書被更換的事情,原本是打算将一幹人等都處理了,可沒想到我去的時候,才知道此事已經被翻出來了。不止戶科那兩個文書,便是秦良宇,也将要被革職。我問了問,是王同知查的這件事情,說是京都有人授意他來辦。”
這倒是讓溫惜惜有些驚訝,她之前沒有動作,是不想節外生枝。但等她和離書到手,可不會讓秦家人就這麼脫身,她必得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可是京都誰人比溫明實還要迅速,直接将這件事情給處理了?
溫明實皺眉:“這位王同知,是秦良宇的對手麼?”
他是懷疑王同知故意為之,因他讓人過去問,王同知不好回答,才借口說是上頭有人在查。
但溫惜惜搖搖頭:“不是,王同知與秦良宇是姻親,他的小兒子娶了秦良宇的長女秦薇。雖說前幾日鬧得不太愉快,但王同知也是要臉面的人,這個時候不可能讓兒子與兒媳和離。如此這時候落井下石,對他可沒好處。”
不僅沒好處,還要被旁人指指點點,說是他公報私仇。
所以他說的應該是事實,真有人授意他如此,那人又是誰呢?
百思不得其解,溫惜惜也懶得去思考,隻說:“另外,我要告彭氏與彭家子彭望族。”
他們污蔑她,毀她名譽,她不可能善了。隻是這件事情,便是宋氏也不太贊成,畢竟此事既然辯駁清楚了,大家都知道是什麼個情況。但溫惜惜要是去報官,鬧了出來,隻怕明日她婚内與别的男人私通的話,會傳得沸沸揚揚。
“此事交給我。”溫明實道,“你出面隻會惹得流言四起,我是溫家子,知府大人多少會給些顔面,不會叫此事外漏。”
溫惜惜起身:“如此,多謝溫大郎了。”
再沒有話說,她行了禮離去了。
溫明實看着她的背影,思緒有些嘈雜。他與這個妹妹接觸不多,是與祖母和母親請安的時候,聽到一二,祖母十分不喜她,覺得她倔強自私,倒是母親私下說起來,都說她不愧是溫家女,剛正不阿,像極了祖父,而不是她父親。
那時候她陷害繼母,将繼母腹中的男胎弄死,差點落得一屍兩命的結果。他當時是不悅的,覺得這位妹妹太過心狠手辣,可是現在想想,當真是她心狠手辣嗎?
此事怕是另有隐情,畢竟旁人且不提,祖父的眼裡揉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