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支箭矢過來,直接射中蛇頭,蛇掙紮片刻,就不動了。
溫惜惜一臉驚恐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直到蛇徹底不動,她才反應過來,恍惚的回頭,就看到初淮站在那兒。
他面色依舊蒼白,唇邊還有幹涸的血迹,擦不幹淨。
“無事吧?”
溫惜惜緩了緩,才點點頭:“多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兩次,山上落下來這一次,被蛇攻擊又是一次。
初淮手中有一根不知哪裡尋來的粗樹枝,當做拐杖拄着往前走,走到蛇面前看了看才說:“此蛇無毒。”
無毒,但是實在是有些大,這麼攻擊溫惜惜,溫惜惜也要去掉半條命。
而其實,因為小時候在山間行走得多,溫惜惜是知道如何避免被蛇攻擊的,不過是因猝不及防,她才會呆愣在當地。
“是我糊塗了。”
初淮搖搖頭:“人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當初被毒蛇咬過,會害怕是正常的。”
他說着,直接動手将蛇扯下來扔在地上,掏出匕首就在原地将蛇剖開,去掉内髒與蛇皮蛇頭,蛇肉則切成數段。
溫惜惜看着覺得惡心,但心中知道,他們被困于此,是需要保證體力。光靠那些野果充饑,她或許能撐一撐,可初淮是個病重之人,肯定不夠。
這樣的蛇肉,定然很補。
所以她也不矯情,很快摘下幾片大樹葉,将蛇肉放在裡面。
剝了皮的蛇肉粘膩得很,溫惜惜手腳卻非常麻利,還将那完整的苦膽包起來。
“蛇膽是好物,隻是我不會炮制,若能帶回去,那位瑾大夫應當能弄好給你食用。”
初淮并不言語,與她一起将那些蛇肉塊弄到溪邊。
溫惜惜清洗蛇肉,初淮則坐在地上生火。
“你瞧着,像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溫惜惜說,“不過沒想到,你竟會做這些事情。”
不止是因為他的穿戴不俗,更重要的是舉手投足的氣質,絕非一般人能比的。
溫惜惜這輩子見過最矜貴的男人,是她的大堂兄溫明實,世家勳貴,自幼文韬武略,喜怒不形于色,整個溫家兒郎裡面,數他最為出挑,便是如今年近而立,也不減風姿。
但是面前的初淮,若非因病導緻形銷骨立,定然是個俊美無雙之人,溫明實也不能與他相較。
這種俊美,不單單是指容顔上的俊逸,更多的是他周身散發的氣質。
不過溫惜惜已經猜測到,初淮即便不是張家子,也與張家很有關系。張家乃國公府,還是皇親國戚,能養出這樣的兒郎,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張家的兒郎該是錦衣玉食長大,怎會病得這樣重,而且在這不見人煙的地方,他徒手庖蛇生火,動作一點都不生疏。
初淮說:“我曾跟過山中修士生活三年,一應的事情,都是自己來做。因在山間,蟲蛇野獸都是常見之物,若不能及時回去,很多事情,都要自己來解決。”
溫惜惜将蛇洗幹淨,送到初淮身邊。
他要烤蛇肉,可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