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前頭竟瞧見一家不錯的茶館,有個說書先生坐在上頭飲茶,堂内坐着一些人在哄笑鬧騰着。
“老張,你昨日說道那員外府上大公子就要沒了性命,二公子和三公子争奪繼承人,而後如何?”
“哎呀呀老張這般胡說,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了,可不得了。”
說書先生氣定神閑:“你們休要胡說,老夫隻是講個故事,愛聽者來聽,不聽就出門右拐,哪有什麼有心無心之說?”
溫惜惜知道這樣的地方,總有那“熱心”的人,像是擁有千裡眼順風耳一樣,能知道别處的事情。她找這兒,就是想要知道外頭的消息。
便拿了銀子,要了二樓的小隔間。
小二笑得見牙不見眼:“小姐來得早,也趕巧了,咱們張先生馬上就要開講。”
倒也不提老張是要接着昨日來講,畢竟面前這位小姐瞧着面生,昨日定然沒來過。
溫惜惜點頭進了隔間坐下,小二又上了一壺茶,幾碟點心,這才退下去。溫惜惜飲了口茶,又默默放下去,點心也不太能吃得下去。
樓下還在哄笑,老張并沒有要開始講故事的意思,倒是隔壁的隔間喧嚣聲傳來。
“……是前夜沒了的,原本就聽聞他病重無醫,早就活不了,拖延了幾年算是命大。”
“啧啧啧,如今人沒了,那位置自然是要讓給弟弟們,聽說這一次,是姚家的大手筆。三……也太大膽了,以為那位沒了,他就是闆上釘釘了嗎?”
“那是自然,他背後是溫家,他生母深得聖寵,除了他還能有誰?”
溫惜惜凝神聽着,也聽了個大概,這些人說的應該是太子殿下沒了,三皇子很可能是下一任儲君。但奇妙就奇妙在這裡,既然三皇子是最大的可能,又何必這麼心急弄死太子?
而且,上位者做事,怎可能如此漏洞百出,連京都附近的一個小縣城裡的平頭百姓,都能知道這些。
思慮的工夫,那張老漢開始講故事了,說得是惟妙惟肖,聽得衆人哈哈大笑。
溫惜惜算是明白,這民間傳聞從何而來。張老漢說的員外郎府上的事情,分明就是皇室那點子事情。
大公子是太子,二公子是三皇子,三公子則是四皇子。
“人人都說,這二公子生母乃良家妾,他又素來有本事,卻不知他竟連數年都等不得,動手殘害親兄,其罪行真是罄竹難書啊!倒是那三公子母子二人低調,生母原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做了妾室也規規矩矩,從不以身份自居,三公子亦是如此,敬重父兄為人慈和。可見他,才是員外府上合适的當家之人。”
溫惜惜挑眉,恐怕這幾日,京都周圍小地方的茶館裡,所有的說書先生講的,都是這個小故事。
這是給四皇子造勢呢,若她沒有猜錯,除了這個故事,還會有各種暗示三皇子如何嚣張跋扈,母族姚家怎麼仗勢欺人的小故事。
三皇子名聲毀了,太子的死被認定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最後的得益者是誰呢?
聽完了故事,溫惜惜着意打聽一下通州城那邊發生的事情,隻可惜因太子是在通州城落崖的,人人提及都是此事,商戶何家根本無人關注。
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溫惜惜起身回去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