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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軟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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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青杳意外的是,楊骎雙手籠于袖中,竟像個羞羞答答的大姑娘似的,左顧右盼了一會兒,一時沒有回話。

青杳懶得關心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公事公辦地說了一句:“沒事我就先走了。”

“哎——”楊骎這才面上讪讪,臊眉耷眼地開了口,“《國朝事錄》取得大關注大成功,弄了一場小小的慶功宴,許老爺子請你過去一道熱鬧熱鬧。”

原本是應該去給許鳴先生道賀的,隻是青杳現在的心思卻蕩悠悠地懸在羅戟會不會半途折返跟自己解釋他今天為什麼要相親的事情上,因此對慶功的心情并不熱絡。

楊骎生怕青杳誤會,還補充了一句:“可不是我要請你去,是老爺子非要請你,說你不到不開席。”

這話倒是沒有說謊,許鳴一進楊骎府上,聽說無咎君不來赴宴立刻氣得摔了筷子,讓楊骎無論如何把無咎君請來,否則有他好果子吃。

許鳴的原話是:“若非無咎君,這部書你再等十年也出不來,你現在倒可好,卸磨殺驢的事也幹得出,滾滾滾,請不來無咎君别叫老夫再看到你這張臉!”

“你看在他一把老骨頭的份上,餓不得也渴不得,打不得也罵不得,就随我走一趟,敬他一杯酒,你若不願意長留,我随時派車送你家去。”楊骎話說得沒滋沒味,“也沒别人,就老爺子,你、我還有洪泰峰,行麼?”

青杳的目光隻是盯着街道的另一端,卻等不來羅戟的身影。

“《國朝事錄》說到底是許先生的才華和先生的刊印與助推才有了今天的成績,我隻不過做了最微末的功夫,不值一提……”

始終沒見到羅戟的身影,青杳婉拒的聲音都似一縷遊魂。

她突然覺出一陣心慌,立刻虛汗也同時湧上了額間與後背,繼而心跳也怦怦地加快了。

青杳垂下眼,看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若是集中精神也不是不可控制,隻是愈發力不從心。

幸而她早有準備,伸手從腰間解下那枚綠絲絨底繡着白兔的荷包,抖抖索索地解開荷包的系帶,從裡面摸出一顆糖塊,用手指去撚糖塊上包裹的糖紙。可是就是在這瞬息的功夫之間,青杳的手指已經發抖到目力可見,糖塊也捏不牢,從指尖一滑,落到地上去了。

楊骎不知道怎麼回事,隻知道說着話,青杳就低頭拿出荷包要剝糖吃,剝好一顆還掉在地上,她蹲身去撿,糖塊沒撿到,可是她也不站起來了。

是站不起來了。

青杳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因此素來身上都備着些糖果點心,若是學宮事忙顧不上吃飯,一時心慌手抖了便可應付一下,今朝倒沒趕上什麼急事忙事,隻是一大早就去了月旦,侍僮明明送來了茶點,是自己一直在揣摩楊骎的行為和心思,淨顧着發呆了。

青杳蹲在路邊,像一個很小很小的孩子,開始剝第二顆糖的糖紙。

也正是在此時,楊骎才留意到她的手指連帶着整隻手都在微微顫抖。

若按他平時的性子一定要抓住她的手一邊把脈一邊問個明白,可是眼下,他心裡劃了道道,要跟她保持距離的。

但還是忍不住關切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青杳已經把糖塊塞進嘴裡,顧不得回答他,舌頭一推,把糖塊推到左側腮邊,然後低頭去剝第三顆。

楊骎得不到回答,更着急:“顧青杳,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青杳慢條斯理地剝糖吃,既不看他也不答話,倒是把楊骎晾了個透心涼,從她手中奪過那隻曾讓他觊觎過多時的荷包,開始主動替她剝糖塊,剝好一顆就遞給她,青杳也來者不拒,他遞來一顆她就捏一顆放進嘴裡,舌頭左推右拱地把兩邊腮幫子塞得滿滿當當,擠擠挨挨,松鼠似的。

楊骎見她三五顆糖下肚,卻仍不知她滿腹作何心事,隻是試探着問:“還要嗎?”

青杳一把從他手中奪回荷包,站起身來系回腰間,那股子心慌勁兒已經過去了。

楊骎也跟着站起身來,仍是有些不明所以,單是能确定她手不再抖,額間虛汗也退了。

“你車呢?咱們走吧。”

等了這許久,青杳确定羅戟已經不會回來了。

楊骎還沒反應過來:“走?走哪兒去?”

青杳擡起頭挑了挑眉毛:“不是你請我去慶功宴、吃大菜麼?”

楊骎這才回過神來,打了個呼哨,小路駕着輕便的馬車悠悠地從不遠處駛來。

“我話可說清楚,”楊骎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是我請你,是許鳴請你,我根本不想請你!”

“随你們便吧,誰請我都無所謂,管飯就行,我快餓死了。”

馬車停在兩人面前,青杳上前一步,沒有看到楊骎在她背後不為人察覺的竊喜一笑。

楊骎伸出左手臂給青杳扶着便于她上車,青杳擡了擡腿卻嫌不得勁兒,繞到了楊骎的右側,楊骎隻好擡起右臂給她扶,青杳隔着衣袖握着楊骎的小臂,一借力登車而上,可卻在楊骎收回手臂之前,手順着他的手臂,沿着袖子向下滑到了他的手掌,在當日他為她擋的那一刀的掌心傷口處狠狠地捏了一下!

楊骎瞬間痛得彎下腰去大呼小叫起來,引得路人盡皆側目,随從小路什麼時候見過他家的公子吃過這樣的虧,雙目和口俱都圓睜,愣住了。

“你這個女人!”楊骎的怒氣可是一絲不摻假,食指伸出來差點戳進青杳的眼睛裡,“你是何居心!”

可是擡頭,不意卻對上顧青杳一雙慧黠的眼睛,眼梢還微微上挑了一絲笑意。

青杳幽幽地說:“反正問你也不說實話,讓你給我看一眼也不給看,我隻好用自己的方法了。”

說完還眨了眨眼,似乎她這個方法簡直就是天經地義,楊骎還得拜謝她似的。

楊骎捂着手在小路的攙扶下上了車,坐在車廂裡賭氣,理也不理青杳。

“又沒有流血,還嘟着個嘴,真是嬌氣。”青杳陰陽怪氣地諷刺楊骎。

“誰嘟嘴了!”楊骎把手伸到顧青杳的眼前,氣哼哼地說,“誰說沒有流血!你這個癫婆!你這個惡女!!!”

說完驟然意識到顧青杳就是在引自己跟她說話,一時沒好氣地看向窗外。

楊骎手上的紗布,确實一絲一絲地滲出鮮血來,所以癫婆也好、惡女也好、害人精也好,他罵什麼,青杳也不會往心裡去。

羅戟背着青杳去相親這件事讓她窩了一肚子火,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個軟柿子來捏。盡管楊骎在各種意義上都算不得一個軟柿子,但此時隻有他送上門來,捏也是他,不捏也是他。

這個世上總要有人陪着她一起難受一起疼,顧青杳的心裡才覺得略略平衡些。

又念及臘八那日自己燒得迷迷糊糊的,醒來姚氏已經在病床前,本以為是母女連着心,豈料是他打着個鄰居的名号去傳的話。

青杳細細想來,這個人對自己,确實還算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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