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長川站在道路的拐角處,看着别墅門口擁吻的兩個人,眸色越發深沉。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敢吻她!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終于看到那兩個人依依不舍地分别。
沈确的車子漸漸駛離,姜梨收回目光,準備返回别墅。
轉身的一瞬間,便對上了俞長川冰冷嗜血的雙眼,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想要把她一同拖拽進去。
她本能地後退一步,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沒有驚呼出聲。
俞長川的視線落在她的雙唇上,微微紅腫,可想而知剛才的親吻有多麼激烈,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恐怕還有更多不堪入目的畫面發生。
她的表情反轉得那麼迅速,剛剛轉身的一瞬間,盈滿眼底的愛意讓他晃了心神,隻是,那雙漂亮的眼睛,卻在見到他的一瞬間隻剩驚恐和慌亂。
他覺得胸腔内氣血翻湧,憑什麼他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若無其事地繼續生活,而他和自己的母親,卻滿心苦楚地夜不能寐!
姜梨退無可退,後背貼在别墅門口的石牆上。她本能地想要逃走,但是理智卻又告訴她不可以,媽媽還在家裡。
她知道,俞長川今晚從見到媽媽開始,就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她不能刺激他。
他現在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今晚恐怕不會善了,否則,他也不至于三更半夜地找過來。
俞長川眼底有近乎瘋狂的光芒,他上前一步,一把掐住姜梨的脖頸。
這麼近的距離,他能看清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這張臉,精緻得跟個洋娃娃一樣,眼底是那麼真實的恐懼,卻又隐忍着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他微微眯起雙眼,甚至能感受到她脖頸處血管微弱的搏動,聲音卻好似從喉嚨裡直接迸發出來,帶着一絲奇異的沙啞:“跟他接吻開心嗎?”
姜梨眼中漸漸顯現出痛苦的眸色,她喘不過氣來,眼前變得五光十色,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掉落下來。
她不敢用力掙紮,隻能去撕扯他的手背和腕部,奈何力量懸殊太大,終是徒勞。
于是,她放棄了,輕輕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活活掐死的時候,俞長川松了手,姜梨靠在牆上,空氣終于可以進入胸腔,她壓抑地咳嗽,大口地喘息。
冰冷的眼淚讓俞長川的理智一點點恢複,有一瞬間,他是真的想一把掐死她。
目光落在眼淚滴落的手背,上面有幾道紅痕,隐隐露出血迹,是剛才姜梨掙紮時用指甲抓出來的。
别墅裡安靜異常,看來沈确跟他們母女十分熟識,姜梨出來這麼久也不見那個女人有絲毫的擔憂。
視線重新回到姜梨身上,她微微低着頭,胸口在劇烈起伏,明顯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吓中緩過神來。
“姜梨,好好享受你的戀愛。”
丢下這句話,俞長川直接轉身離開。
姜梨緩了好久,一直到精神不再緊繃,神色恢複如常,才慢慢回到别墅。
好在媽媽沒有發現端倪,她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看女兒面色疲憊,姜月晚有些于心不忍,雖然内心有萬千疑問,但還是決定讓姜梨先去休息。
姜梨如獲大赦,趕緊上樓,躺在床上,想到俞長川剛剛盛怒的模樣,還是心有餘悸,隻是不知道,今晚過後,他會換什麼花樣來折磨自己。
她想不清楚,索性放棄了,随他去吧,結果再壞也壞不過今天,總不能真的掐死她。
但是,此後的幾天,俞長川一直沒有任何動作。
甚至,他都沒有出現在【北辰】。
姜梨雖然驚訝,卻難掩開心。
不管他打的什麼主意,但隻要不見到他,心情就能好上幾分。
俞長川最近除了去集團,便一直待在禦水山莊。
父母分居多年,即便春節這樣阖家團圓的日子,也未能聚首。
藍桉性子堅硬,不肯輕易妥協,而他,無條件地支持自己的母親。
隻是一起用餐時,瞥見他手背的抓痕,藍桉輕聲問道:“怎麼弄的?”
俞長川無所謂地應了一聲:“貓抓的。”
藍桉不解:“什麼時候養的貓?”
“野貓。”
藍桉看了兒子一眼,心下了然。
“漂亮嗎?”
俞長川沒反應過來:“什麼?”
藍桉輕笑:“抓你手背的那個女生,漂亮嗎?”
俞長川愣住了,他知道自己母親誤會了,有些尴尬,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藍桉好笑地看着他,輕聲詢問:“是叫陳之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