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的聲音微不可聞:“為什麼要這麼欺負我?”
俞長川的心頓時疼的受不了。
他摟緊了她,俯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會盡快退婚。”
姜梨沒再說話。
隔了很久,俞長川喃喃低語道:“綿綿,我們好好在一起。”
姜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被人抱起來喂了很苦的藥,她吞不下去,閉着眼睛吐了出來。
那個人大概沒想到自己會往外吐藥,一陣手忙腳亂。
再後來,她被人嘴對嘴把藥喂了進去,她避無可避,隻能痛苦的吞了下去。
她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着,總感覺耳邊有人說話,她煩躁不堪,把頭埋進被子裡面。
俞長川看着她的樣子無奈歎氣。
他讓阿啟送來了電腦和衣服,索性直接在客廳裡辦公。
肖意又被他抓來了一次,在看過姜梨的狀況後,由衷的發出了感慨:“你悠着點,這姑娘真的經不住折騰。”
俞長川沒搭理,隻問了一句:“程老最近方便見客嗎?”
肖意謹慎的搖頭:“我真不知道,我外公一向待你親厚,方不方便的你應該也不在意。”
俞長川點頭:“我知道,但,問還是要問一句的。”
肖意看向他,内心不解:“外頭都說你最近跟一個女明星打的火熱,怎麼現在又跑來這裡當保姆了?你這麼閑的嗎?”
上次是用藥副作用,這次是着涼受寒,都算不上多麼嚴重的問題,隻是俞長川眼裡的擔憂實在太過明顯,搞得他都跟着緊張兮兮。
但他看的清楚,這姑娘的狀态多半是拜他所賜,下手沒個輕重的。
隻是這麼個昏睡法,不像是因病導緻,反而更像是不願意醒來。
他斟酌了一下措辭:“心病還須心藥醫,現在燒已經退了,身體上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俞長川點頭,他跟姜梨之間似乎陷入了僵局,他們的這段緣分本就是他強求來的,他知道她想要自由,但他放不了手。
他沖着門口一擡下巴,擺明了想要送客。
肖意無語,很識時務的轉身離開了。
他趴在床上盯着她看了一會,蒼白的小臉,呼吸輕微,她病恹恹的時候顯得特别乖,全然不似活蹦亂跳時那麼氣人!
他看的入神,沒有注意到姜梨已然悠悠醒轉,視線相撞的瞬間兩人皆是一怔。
姜梨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俞長川氣惱,卻又無可奈何,讪讪出聲:“你再睡一會兒,我不吵你。”
見姜梨沒有搭話,隻默默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退出了卧室。
桃子進門的時候大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俞長川長身而立,衣袖輕挽,站在廚房的竈台旁熬粥,明明做着最有煙火氣的事情,模樣卻說不出的矜貴疏離。
桃子倒吸一口涼氣,想要退出為時已晚,隻好硬着頭皮打招呼:“俞總好。”
俞長川問道:“她今天有工作?”
桃子尴尬的笑:“明天有。”
自從那晚俞長川把姜梨從藍海灣帶走後,她給姜梨打了無數個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明天有線下活動,她必須要确定姜梨的情況。
她是真沒想到俞長川居然還在!
俞長川沒有多說,他擡手指了指卧室:“她在裡面。”
桃子如獲大赦,趕緊往卧室走去。
姜梨早已醒來,有些懵懵的坐在床上。
桃子挪過來,尴尬的撓撓頭:“華姐讓我跟你确認下,明天的畫展是否可以如約前往。”
姜梨點點頭:“可以。”
桃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
姜梨低下頭:“我沒事。”
桃子腦子一抽,開口道:“俞總在煮粥。”
說完兩人都愣住了。
被點到的人敲門走了進來,桃子趕緊側身挪到一旁,俞長川隻站在門口的位置,并未繼續往裡。
“出來吃點東西。”
姜梨沉默着沒有說話。
他轉頭對着桃子說道:“你照顧她吃飯吧。”
桃子趕緊點頭。
俞長川看了眼床上的人,轉身離開了。
客廳裡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之後房門開啟又關上。
屋裡的兩個人俱是松了一口氣。
港城的南郊,靠近景區,有一塊淨土,辟出了一方農家小院,程士章退休後便一直陪同夫人居住于此。
俞長川抵達時,老兩口正在侍弄花草,山茶茵茵,我自逢春,遠離了都市的喧嚣,這兒的一草一木格外動人。
程士章雖年逾古稀,但精神矍铄,姿态從容,氣勢不減當年。
“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