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人兒渾然不知,專心緻志的畫手稿,窗外的雨勢小了不少,天空已有放晴的征兆。
姜梨看着窗外發呆,連俞長川什麼時候坐在了她的身後都沒有注意,直到感覺頭皮微痛,才發現有人正在把玩她的頭發。
她皺眉,不悅道:“我剛洗了頭發。”
俞長川随意接口:“我剛洗了手。”
“不要碰我的頭發!”
“為什麼?”俞長川又發揮了她那孜孜不倦的求知精神,一本正經地詢問。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能碰!”她隻是覺得自己跟俞長川不應該如此親密,他們并不是戀人。
俞長川點點頭,忽然問道:“書房的茉莉花是你養的嗎?”
姜梨聞言,頓覺心虛,強撐着搖搖頭:“桃子養的。”
她陳述了事實,花是桃子買的,平時也是她負責養護。
“是嗎?”
俞長川的疑問句尾調頗高,她聽得心驚膽戰。
“桃子有多久沒來過你家了?等着她養,這花早枯萎了。”自打他出現,桃子已經沒法跟姜梨如影相随了。
姜梨還在掙紮:“我平時也澆澆水什麼的。”
俞長川輕笑:“隻澆澆水?不施肥?”
“它不需要施肥。”
“施肥嗎,也未必非得是花肥,比如,中藥什麼的也很好,更能茁壯成長!”
姜梨知道瞞不住了,尴尬地解釋:“就一點點藥渣而已。”
“姜梨,你不擅長撒謊。”
“沒錯,我倒了,我不想喝,因為我喝不下去,味道不好,分量還大。”
姜梨索性破罐子破摔,她随手指了一下客廳邊角郁郁蔥蔥的植物:“這裡,還有這裡,我都倒了,很均勻。”
她實在喝不下去,都用來澆花了,反正也沒有太浪費。
俞長川失笑:“這麼橫?倒掉你還有理了?喝這個是為了你的身體着想,不至于總是病恹恹的。”
“不想喝。”
“那你想喝什麼?”
“闆栗乳鴿湯。”
姜梨隻記得某次一覺醒來,已經臨近中午,她饑腸辘辘,廚房的保溫盅裡有香氣傳來,她聞着味道尋過去,才發現是一盅湯水。
闆栗綿軟入口即化,乳鴿鮮嫩,絲毫未見油膩,湯水裡還有紅棗的甜膩,她胃口大開,吃了一大半。
“好喝?”
姜梨誠懇地點點頭,她現在想來都還懷念。
後來她又讓保姆做過一次,但明顯味道明顯不太相同,她細細思量,當時覺得特别好喝,大概是由于太過饑餓造成的錯覺。
俞長川扶額,藥食同源,既然中藥喝不下,那食補也不是不可以,這味湯并不複雜,但卻耗時,他以後再來怕是要常駐廚房了。
“好,等買來新鮮的乳鴿給你做。”
姜梨驚訝:“你會做?”
俞長川一臉惱怒地看看着她:“你以為你之前吃到的都是誰做的?”
很多時候,俞長川覺得自己才是欠債的那一個,每次都是自己主動上門陪睡,在床上還得努力取悅她,現在好了,又多了一重保姆的身份,還要煲湯做飯,他一個人身兼數職。
關鍵,眼前的人兒非但不領情,還敢跟他叫闆耍橫,他是打不得罵不得,語氣稍微重一點都要委屈半天。
他越想越氣,伸手就要教訓她。
姜梨怕癢,他心知肚明,所以,下手力道很輕,姜梨掙紮着躲避,可那裡是俞長川的對手,轉瞬間就被控制在了地毯上。這一番折騰下來,俞長川眼裡的笑意漸漸變成了欲望,姜梨已經明顯地感受到了他的反應。
她有些惱怒地推開他,不滿地說道:“你滿腦子都是些什麼!”
俞長川絲毫未覺尴尬,拉着她的手便撫了上去,在她耳畔吐氣般地輕聲說道:“綿綿,這不能怪我,你幫幫我好不好?”
姜梨的手在觸碰的一瞬間便彈開了,她隻覺得自己臉頰滾燙。
俞長川接受的是西方教育,在這方面格外開放,她實在難以相信他之前從未碰過其他女人的這套說辭。
她撇過臉不去看他,有些别扭地說道:“我還要工作,你自己解決。”
俞長川伸手扳正姜梨的腦袋,看着她的眼睛笑得肆意,随後大言不慚地說道:“我不會,你教一教我。”
姜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又不是男人,她更不會!
俞長川憋着笑,繼續逗她,不緊不慢地又補充了一句:“我在這方面的經驗确實不多,不過,我會認真學習的。”
姜梨趕緊出聲:“不必了,你真的不需要再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