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姜月晚的生日越來越近,姜梨前幾天一直在醫院照顧俞長川,落下了工期,這兩天一直努力趕工。
從設計到剪裁,再到最終的縫制,都是她親力親為,就連盤扣她都特意添加了姜月晚最愛的紫藤花的元素。
看着即将完工的作品,姜梨覺得很滿意,不枉她辛苦了這麼多天。
俞長川最近這幾天卻是難得的消停,隻是人似乎比平時更忙,不是在開會就是在準備開會,阿啟一天内往返了多次,來來回回地運送各種資料以及生活必需品。
最誇張的一次,直接推來了一整個衣架的衣服,以商務風為主,排列得整整齊齊,挂的滿滿登登,姜梨看得心驚膽戰,俞長川不是要在她這裡常住吧!
可她也實在沒有精力在意這些,這兩天熬夜趕工,精神消耗太大,她迫切地需要補眠。
她昏昏沉沉地睡着,直到感覺身後有一個堅實的胸膛貼了上來,無端被人擾了清夢,姜梨郁悶至極,是她大意了,兩人分房睡的這幾天,俞長川安分守己,她清楚,肋骨的傷要愈合需要時間,因此斷定他不敢胡作非為,所以,她并沒有把房門上鎖。
但是,她忘記了,俞長川從來都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可她實在太困了,手掌無意識地推了他一把,耳畔一聲悶哼,姜梨瞬間驚醒,她焦急地出聲,卻又不敢碰他:“我弄疼你了?”
俞長川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沖着她輕輕搖頭:“沒事。”
姜梨這才發現俞長川已經收拾妥帖,連領帶都打得一絲不苟,隻是眼睑下方卻有淡淡的青色,這些痕迹提示着自己,他最近一直沒有休息好。
姜梨其實一直都是知道的。
她最近一直在熬夜趕工,寂靜的夜晚感知被無限放大,她知道他在房間裡輾轉反側,她也知道他偷偷地熬夜加班,她糾結了許久,卻什麼都沒有做。
她看了俞長川一眼,輕聲開口道:“要出去?”
“嗯,去上班。”
俞長川已經休息了一段時間,恢複得還算不錯,隻要不做“體力勞動”,幾乎對工作生活沒有太大影響。而且,集團内部各種勢力盤根錯節,他不能一直不出現。
姜梨又問:“身體可以嗎?”
俞常川伸手把她攬進懷裡,用實際行動證明,沒問題,随後開口道:“最近幾天我就不過來了,你好好休息。”
姜梨點點頭,她雖然不懂商業上的事情,但明白身為大BOSS的俞長川身上的擔子有多重。
俞長川懷抱着姜梨,早已心猿意馬,他悶悶出聲:“綿綿,親我一下。”
“嗯?”
懷裡的人兒沒反應過來,他無奈,捧起她的臉,認真地又說了一遍:“親我一下。”
姜梨有些窘迫,很多時候,她覺得俞長川人格分裂,看似斯文有禮,精英霸總,實則睚眦必報,腹黑心機,尤其愛跟她斤斤計較,于兩人的親密關系上,他似乎總是執着于想要讓她主動。
雖然在她看來,這些舉動真的挺幼稚的。
想到他的傷,姜梨選擇了妥協,于是微閉雙眼,輕吻上了他的臉頰,略微冰涼,大約是湊得太近,能隐約聞到須後水淡淡的香氣。
俞長川摸了摸她的腦袋,表示很滿意,順手幫她掖了下被角,輕聲告别:“我走了,你接着睡一會兒。”
他起身走出了卧室,他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亂,但他現在的狀态明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趕緊離開。
俞長川幾乎一整天都待在會議室裡,快速地聽取集團高管們的工作彙報,并作出相應的決策,連午飯都是簡餐将就,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夜幕時分。
他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疲憊的仰卧在沙發上,整個港城華燈初上,真正的夜生活尚未開始。
曾經,他常常在此時出發,帶着光鮮亮麗的女伴,出入于燈紅酒綠處,在歌舞升平裡達成一項項合作。
他以為自己的人生就是紙醉金迷,聲色犬馬,最後,跟絕大多數公子哥一樣,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妻子,生一兩個孩子,相敬如賓地度過這一生。
可是,姜梨出現了,于是,他的人生生了變數。
現在看來,他很享受于這個改變。
落地窗外霓虹閃爍,這個時間她在幹什麼?
大概率又在勤勤懇懇的縫制那件旗袍。
他知道那是送給誰的,他與姜梨在一起時,很有默契地回避了彼此母親的話題。
他也知道,那是生日禮物。
他愛姜梨,本應該愛屋及烏的愛她身邊的一切,但是,對于姜月晚,他是真的做不到。
他矛盾地閉上了眼睛。
這時,秘書敲門請示:“沈總來訪。”
俞長川擡眸:“哪位沈總?”
“小沈總。”
俞長川勾了下嘴角,一個馬上要榮升父親角色的男人,居然還有閑情逸緻四處溜達。
俞長川在落地窗邊負手而立,聽到沈确的腳步聲才轉過身來。
眼前的男人似乎清瘦了不少,之前總感覺有些少年意氣,現在倒是穩重了不少,婚姻果然能改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