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嚴格,為了最大限度地保持神秘,防止代拍,劇組配備了專門的安保團隊,他冷着一張臉給阿啟打電話,不多時,便看到阿啟匆匆地跑了過來。
即便戴着墨鏡,阿啟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老闆眼底隐藏的怒火,他趕緊跟安保人員解釋:“這是主演的工作人員,臨時增派的,沒來得及辦手續,自己人。”
安保人員在這一行待的時間久了,很多事情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俞長川就這麼大咧咧地站在這裡,即便被墨鏡遮擋住了大半張臉,但是身姿挺拔,氣宇不凡,再看一眼阿啟這恭敬的态度,他就絕對不會是普通的工作人員,但到底跟主演是什麼關系,大家心知肚明,畢竟這種事情在這一行裡實在是司空見慣。
他們與阿啟一向交好,而且,隻要不是偷拍,他們也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于是,痛快放行。
阿啟尴尬地帶着俞長川往主演們的休息室走去,他内心惶恐,不知道俞長川待會看到現場的環境會不會發飙。
朱導是典型的務實型導演,她是用作品說話的人,對于拍攝,她一貫隻關注角色的诠釋,環境、衣、食、住、行等等,皆不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内,所以,對于投資款項,她的要求并不高,而且想上她戲的演員趨之若鹜,所以,投資款被用在了刀刃上,與其他劇組的奢靡鋪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的作品低性價比特别高。
在她的劇組,主演們不設單獨的休息間,尤其是在條件相對艱苦的外景拍攝地,導演以身作則,所以劇組上下一團和氣,大家的心能擰成一股繩,勁能往一處使,拍攝非常順利。
俞長川還是沒能見到姜梨,這次他不是投資人,沒有特權可以在劇組橫行,即便被帶了進來,卻不能随意走動,他看了眼簡陋的場地,找了個相對整潔的位置,無奈地坐了過去,無聊地玩着手機遊戲。
期間,有工作人員進來幫自家演員拿東西,看到突然多出來的陌生男人,金尊玉貴,谪仙一般,樣貌實在太過出衆,不免多看了幾眼,俞長川大爺一樣穩穩地坐着,頭也沒擡。
不多時,休息區漸漸變得熱鬧了起來,幾個年輕的工作人員來回往返,時不時往俞長川所在的方向斜睨一下。
劇組年輕人居多,大家困在這樣一個僻靜的小鎮幾個月,内心難免落寞,面對突然出現的陌生面孔,好奇心瞬間便被勾了起來,議論紛紛。
“他是誰呀?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不知道,這個長相可以進圈了,真的好帥!”
“他如果進圈,我一定會粉他!”
“看樣子不像工作人員,倒像是被包養的弟弟。”
大家笑呵呵地聚在一起猜測,俞長川渾然不知,直到日暮西垂,阿啟匆匆跑來,一臉痛苦地表示:“姜梨姐先走了,劇組人多眼雜,她在外面等您,我現在帶您過去。”
俞長川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阿啟的肩膀:“你再跟姜梨幾天,估計以後見到我都不一定認識了。”
阿啟笑着裝傻,趕緊解釋:“那哪能啊。”
俞長川不置可否:“走吧。”
阿啟帶着他七拐八繞,終于在路口的拐角處見到了姜梨,她換下了戲服,穿了一件翠綠色的小衫和同色系的長裙,輕挽了長發,在微風的吹拂下别有一番風情。
她其實真的挺美的。
見他走過來,姜梨又叮囑了桃子幾句,便讓她跟着阿啟離開了。
她走上前來挽上他的胳膊,溫言軟語道:“我明天可以休息一天,有空陪你四處逛逛,但是最多也就一天,劇組的進度很趕。”
俞長川按下心頭泛起的漣漪,此刻的姜梨風情萬種,格外迷人,他特别想讓她看看自己這副勾人的死德行,但還是克制着,不動聲色地調侃道:“你現在這麼紅,不怕走在路上被人認出來?”
姜梨失笑:“我還沒有紅到那個程度,而且,這個小鎮民風特别淳樸,很少有人追星,最重要是這裡遠離城市,很多景緻都還保留着最原始的模樣,非常值得一看。”
俞長川問道:“你準備給我做導遊嗎?”
姜梨點頭表示認同:“對呀。”
俞長川幫了她很多,她其實一直心懷感激,等這部電影拍攝結束,他們約定的期限也便到了,她希望好聚好散,各自奔赴自己的人生。
那麼,在剩餘的日子裡,她願意按照他的心願,像天底下所有普通的情侶那樣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