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嬌滴滴的:“那好吧,既然這樣就不為難哥哥了。”痛快地挂斷了電話。
肖意一臉茫然,就這兩句?現在這麼敷衍了嗎?好歹跟他過兩招,他也沒說不同意!
緊接着,手機收到了兩條消息,一張照片,一條語音。
照片裡的女人沒有露臉,但是皮膚很白,在紅色睡裙的映襯下,更顯得膚如凝脂,尤其脖頸下的那一團雪白,輪廓優美。
肖意感慨,春宵果然苦短。
手指下滑,觸到了那條語音:“哥哥,還有一條綠色的睡裙,你喜歡哪種顔色?或者,哥哥來幫我穿?”
最後那一句,施文的聲音不再嬌滴滴,反而帶着微微的頓感,像是一把生鏽的刀子,慢慢淩遲他的心肝,又癢又疼,渾身燥熱,肖意低罵了一句:“操!”
果然,還得是施文,最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裡。
為博紅顔一笑,他真是毫無底線。
藍海灣的包間裡,肖意努力斟酌着措辭,一臉糾結,他從未如此思念過Arthur。
俞長川懶得搭理他,前一段時間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地躲着他,今天居然主動邀約,這會兒已經在包間裡坐了大半天了,硬是一句話也沒有擠出來。
看着坐立難安的肖意,俞長川選擇了冷眼旁觀,他倒要看看,今天這兩口子又要玩什麼新花樣。
最終,肖意率先支撐不住了。
“你不好奇我今天為什麼突然約你出來幹嗎?”雖說他在美色面前折了腰,背棄了兄弟情義,但是,他相信,俞長川肯定會理解他的,本質上,他們是同一類人。
況且,他這會兒主動坦白,算得上自首情節了,兩邊都能有個交代,兩邊都不得罪。
俞長川吞了一口酒,睥睨他一眼:“說來聽聽。”
肖意立馬和盤托出:“有人要去看望俞伯伯,怕你在不方便,我隻能舍生取義,把你約走了。”
俞長川握着酒杯的手頓了頓,接着一口把剩下的酒都灌到了嘴裡。
酒精刺激味蕾,有一刹那的刺痛。
她就這麼不想見到他?
這麼難以忍受跟他處在同一空間?
一走三年,杳無音信,他還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回港城了呢,這會兒居然還能想起來探望曾經名義上的“繼父”。
隻是,為了避開他,如此勞師動衆,也真是難為她了。
肖意讪讪地笑了一下:“你這會兒回去,興許還能趕得上。”
俞長川放下酒杯,仰靠在沙發上,表情冷漠:“我對已婚的少婦不感興趣。”
肖意接不了這個話茬,俞長川話裡話外都透露着一股怨氣,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失意,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太刺激他。
剛知道姜梨在國外已經有了孩子時,他也震驚了許久。即驚訝于她的行動迅速,又不忿于她的冷漠絕情。
她可是讓一貫眼高于頂的俞長川在感情上栽了一個大跟頭的女人,即便已經為人妻,為人母,可她一出現,俞長川依然會失态到半夜不睡守在停車場。
肖意撓撓頭,一時沒忍住:“少女哪有少婦有意思!真不回去看看?”
俞長川直接動手,肖意機敏地躲開,趕緊讨饒:“我錯了哥,真錯了。”
他閃身走出包間,卻又回頭說道:“反正我言盡于此,回不回的在你。還有,記得簽單。”在煙盒砸在腦門上之前,肖意及時關閉了房門。
……
俞淮書最近的病情穩定,按照他的意思,早就應該出院了,俞長川不同意,硬是讓他留院再休養幾天。
他拗不過,隻得點頭同意。
俞長川如今已經有了當家人的模樣,連他這個當父親的都要聽從他的安排,不過,這摻雜上親情的命令倒讓他無比受用。
算算時間,俞長川這會兒也該過來了,他在床上躺得實在太累,便決定下床走走。
保姆在廚房炖湯,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她趕緊擦了一把手去開門。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她驚訝出聲:“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