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更着急了:“出什麼事情了?”
姜月晚不會無緣無故帶着仔仔去港城。
施文知道瞞不過,隻能如實相告:“少年飛車,阿姨護着仔仔,腿部骨折,我跟肖意剛好去看望你們,便直接把阿姨帶回港城治療了,這會兒剛做完手術,你别擔心,一切順利。”
姜梨的一顆心揪了起來,她早該找個保姆的,姜月晚一個人照料孩子,她又不在身邊,今天若不是施文恰好過來,都不敢想象祖孫兩人會經曆什麼。
她哽咽着說道:“我現在就過去。”
施文趕忙阻止:“你先在那裡等一等,俞長川這會兒也快到了,他今天剛好回國,順便捎你過來。”
姜梨毫不猶豫地說道:“好。”
她沒有時間矯情,她即擔心姜月晚,又挂念仔仔,這樣的狀态根本來開不了車。
挂斷電話,她迅速整理好情緒,回家收拾行李。
俞長川過來的時候,姜梨已經收拾妥當,手邊隻有一隻不大的行李箱,像個小朋友一樣,乖乖地等着他來接。
神色還算鎮定,隻是睫毛潤濕,明顯哭過。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寒暄,俞長川伸手拎起行李:“車在樓下,走吧。”
姜梨沒有拒絕,跟在他的身後朝着電梯走去。
俞長川沒有帶司機,自己開車,她沒問他為何會過來,從機場到小城,無論如何都算不上順路,可他來了,她是感激的。
一路風馳電掣,車子很快抵達。
姜月晚睜開眼睛時,姜梨正安靜地坐在病床邊,見她醒來,趕緊俯身:“媽媽?”
麻醉的藥效剛過,姜月晚聲音沙啞:“仔仔呢?”
姜梨握着她的手安慰:“阿文在照顧,放心。”
姜月晚點了點頭,想再說些什麼,卻是疲累,姜梨給她掖了掖被角,就像小時候媽媽哄她一樣,柔聲說道:“你再睡一會兒,我就在這兒陪着,别怕。”
姜月晚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肖意在見到仔仔後,徹底陷入了自我懷疑,尤其當俞長川帶着姜梨也來到醫院後,肖意眼裡的震驚加劇。
好在姜月晚的手術很成功,姜梨謝絕了所有人的陪伴,隻将仔仔托付給了施文,交代了些注意事項便返回病房,小不點兒懂事得很,似乎知道自己的媽媽這會兒分身乏術,不哭不鬧,乖乖地摟着施文的脖頸。
三人走出醫院的大樓,原本在施文懷裡的仔仔扭捏着身子往俞長川的身上蹭,施文立馬不樂意了,作勢就要教訓:“你認識他嗎?你了解他嗎?不認識不了解的人,你也敢往人家懷裡蹭?怎麼這麼不矜持!你媽媽跟你說過的話都忘記了嗎?不要跟陌生人親近!”
仔仔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幹媽的嘴巴一張一合,說了一大堆繞口的話,他聽得雲裡霧裡不知所以,但他聽懂了關鍵的兩個字——認識。
他指了指俞長川,努力地對着幹媽點頭,用行動表示自己真的認識他:“他是叔叔。”
施文撲哧一聲樂了:“他确實是叔叔。”随後指了指身側的肖意,對着仔仔開始了引導:“你知道他是誰嗎?”
仔仔誠懇地搖了搖頭。
“他是幹媽的男朋友,也就是幹爹,乖寶,叫幹爹。”
仔仔立脆生生地開口:“幹爹。”
肖意受寵若驚,忙不疊地應道:“哎,真乖。”
俞長川惱怒,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冷冷地甩出一句:“準備紅包了嗎你就敢應!”
他這個叔叔的位置都還沒坐穩,肖意就已經借着施文的光當上幹爹了,憑什麼!
肖意摸着仔仔柔軟的臉蛋,愛不釋手,絲毫沒有介意俞長川話語裡的醋意滿滿,隻顧着哄孩子:“今天來不及了,趕明一定補上,到時候給仔仔包一個大大的紅包,好不好?”
仔仔有些不好意思,摟着施文的脖子乖巧地道謝:“謝謝幹爹。”
肖意覺得自己的心都跟着變得柔軟了起來,原來孩子居然也可以是這個樣子的,又可愛,又乖巧,他要跟施文也生個這樣的!
他伸手從施文懷裡接過仔仔,想要跟他親近一下,俞長川瞅準時機,毫不猶豫地上手,把仔仔抱到了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