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期期和林聽商量後,準備轉移陣地,到附近的圖書館寫作業,陳恕自無不可。
一旁的許蘭亭掃了陳恕、林聽一眼,他們兩人都帶着書包,但……“期期,你也帶了作業嗎?”她好像隻背了一個小小的存放手機、紙巾的斜挎包吧。
“帶了啊。”
許蘭亭:??
“帶了?在哪裡?”
張期期看了他一眼,從斜挎包裡拿出幾張疊成正方形方塊的……試卷。
雙手空空的許蘭亭:……這也行?
“算了,你等會兒借我一張試卷答,回去我再把空白的試卷換給你。”
張期期自無不可,“好。”
*
不得不說,一中的選址真是花了大功夫的,除此之外配套的措施也是相當給力。圖書館就在一中附近,張期期、陳恕幾人隻花了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就到達了圖書館。
他們選了一張靠近落地窗的桌子,張期期、陳恕坐在桌子的一側,許蘭亭、林聽坐在桌子的另一側,男男女女分别面對面着。
午間時刻,一直吝啬出現的太陽終于殺出了烏雲的圍困之下,陽光斜斜地照射在落地窗上,投下金色絢爛的光芒。
靠窗的桌子旁,陽光慢慢攀爬着,從落地窗慢慢延伸到他們的腳下。
試卷翻動,筆尖摩擦的聲音一直在響着,哪怕是平日裡不怎麼着調的許蘭亭都靜下了心,凝神做着作業。
少年少女或斂眉細細思考,或筆下不停地計算着題目的答案,這才是正值學生時代他們生活的常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甘寂寞的陽光終于還是爬上了少年少女們的桌面,金色的陽光在白色的試卷上顯得更為耀眼。
窗外的涼風吹拂着,樹冠微微晃動,連帶着試卷上的陽光都晃動起來。
幾人眼神一晃,從題海中回過神來,陳恕伸手擰了擰鼻梁,随後看了一眼圖書館上挂着的時鐘,兩點四十二分。
他抿了抿唇,他該去上今天的晚班了……
陳恕輕手輕腳地收拾着東西,一旁的張期期一頓,微微俯過身、用氣音問道,“我們要走了嗎?”
陳恕:“……是我要先走了。”
他停頓片刻,聲音幹啞,“我三點鐘還有兼職,得去上班了。”
張期期眼眸帶着笑意,小聲道,“好,我批準了。”
陳恕一愣,随即嘴角上揚,他又看向正看着他和張期期的許蘭亭、林聽,他點了點頭,禮貌道,“我先走了。”
許蘭亭、林聽點點頭,“好,拜拜。”
圖書館外是長長的幾十道台階,陳恕單肩背着書包,一步步走下去,他蓦然回首,望向落地窗處。
隔着一道玻璃窗,方才與他道過别的張期期、許蘭亭、林聽三人的頭湊在一起,好像在談論着某道使他們産生意見分歧的題目。
方才他還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但時間到了,他終究是要繼續為生活奔波。
陳恕抿了抿唇,攥緊了書包的帶子,轉身離開。
少年并沒有看見,他轉身的同時,落地窗處的少女站在滿地的陽光中久久地注視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
他不願意提及的,她便不在意。
*
下午三點前,陳恕到了山地車專賣店門口,與早班的同事交接工作。
王仁看了陳恕一眼,“原來是你啊。”……原來是這個冤大頭想換班。
陳恕神色淡淡、禮貌性地點頭。
王仁早就知道他是個悶葫蘆,也就歇了想和他聊天的心思,隻是強調道:“五點鐘的時候,陳先生會來提一輛捷安特atx860,他交了定金1000塊,記得和他收取尾款2298塊。”
陳恕點頭,表示知道了,出于謹慎,他又問道,“哪位陳先生呢?有名字嗎?還是手機号碼?”
王仁擺擺手,“這我不知道,老闆說他來的時候會帶着定金的收據,你憑收據認人就行了。好了,我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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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車專賣店老闆并不是一整天都在店裡的,現下店裡就隻有陳恕一個人。
此時沒有客戶上門,陳恕就繞着店内轉悠了一圈,他随即皺起了眉頭。
……無論是早班還是晚班,店老闆交代過他們,隻要下班就必須先将店裡的山地車擺放整齊,缺了的自行車型号也要從倉庫裡找出來補上去擺放着……
或許是想着晚班的他就要來接班了,反正他下晚班也是要擺放自行車,補上缺少的自行車型号,所以剛才早班的同事并沒有嚴格按照規定将他需要承擔的工作落實。
店内山地車亂七八糟地擺放着,大概是早班的時候有客戶上門挑選、試騎導緻的,陳恕眉眼一冷,若是不收拾的話,晚點有客人上門不小心撞倒或者絆倒就麻煩了……
思及此,陳恕走過去将亂序擺放的自行車一一擺放整齊來,留出一條可供客人經過的通道。而……那空了型号的自行車類型,他想了想并沒有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