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沒,我沒什麼事情,是需要我做什麼嗎?”
周褚:“沒什麼大事,我想請成小姐吃個晚飯。”
他又補充:“歡迎你入職。”
成桃花:......
她驚着雙唇一下子沒合上,好一陣子沒說話。
“不用緊張,我明白成小姐的顧慮,我們可以下一次。”
他起身,就回到辦公桌前,繼續處理起工作來。
這幾天,突如其來的一切,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但内心裡還殘留着的理智,有警惕這一切是不是糖衣炮彈。
她看過類似的新聞,花言巧語下藏着的是不懷好意。
雖然看着周褚這樣的人,應該是沒有這樣肮髒的心思的。
但這誰又能說的準呢,不然怎麼會有衣冠禽獸,人面獸心,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樣的成語。
内心就像是搖擺的時鐘,左右晃動,怎麼也停不下來。
而此時的周褚,完全想象不了成桃花此時搖擺不定的拉鋸戰。
最後的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樣。
成桃花微微走近,然後開口,帶着試探:“我沒緊張,我可以去的。”
是那種,衣角都被摳在手心裡的不緊張。
周褚擡頭,就一眼,成桃花立刻躲避開眼神。
也不能說是害怕和壓迫,就是對揣測他人這件事,有一點點的心緒。
周褚:“那成小姐想吃什麼?”
這個問題?難倒成桃花了。
“我都可以,老闆您想吃什麼,我都可以,您請客就還是您決定好了。”
她面上開始帶起了笑意。
周褚點頭:“好。”
...
其實成桃花都已經想好了。
與其自己腦子裡老是懷疑來懷疑去,不如就直接一點,看今天晚上,如果周褚真的打算對她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她就趕緊跑,以後都不要再去做他什麼勞什子的助理了。
錢很重要,但命更重要。
沒命,到時候有錢沒處花才是最慘的。
她這種nobody,她反正不相信像周褚這樣的人還會願意花多久的時間糊弄她。
看今天晚上就可以了。
...
坐在車上的時候,成桃花就有點緊張得看着車外,夜幕落下,大城市裡的霓光燈從不謝幕,随處可見高不見頂的高樓大廈,在鄙視上不去人的無能。
車座上靜悄悄的,成桃花思緒忽然閃回到她剛來這座城市的那一天,那時候她幾乎是逃也似的逃開原來的家庭,一個人帶着錄取通知書,身份證,和一個簡單的背包就來到了這裡。
“成小姐,到了。”
很巧,周褚的聲音将成桃花拉回來現實。
成桃花警惕地四周望了一望,她不認識這裡是哪裡,但看着并不是很偏僻。
甚至來來往往的人還挺多。
桃花心裡這才稍微放心一些。
隻不過随着越往裡面走,就越發現哪裡不對勁。
但等不及她細想,服務員已經領着他們入座,
成桃花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方,是那種看一眼就趕緊很高檔的樣子。
每一張餐桌都隔着很遠的距離,确保彼此之間不會被影響,地面上不僅鋪着柔軟的地毯,還很有規律地擺放着花飾和絢燦的燈飾,坐定之後,便開始彈奏起柔和的音樂。
成桃花終于反應過來到底哪裡不對了。
就是哪裡都不對。
她小聲開口,但因為是面對面入座,再加上她的聲音非常輕,周褚并沒有聽清楚。
但他并沒有讓她再說一遍,而是站起來,從原本在她對面的位置來到了她的左側。
整個餐廳裡,鮮少是有人這麼坐的在,連餐盤的擺放都是默認的面對面。
但畢竟到了周褚這個地位,他已經是願意怎麼坐就怎麼做的人了。
他很禮貌地問她:“成小姐剛才說什麼?”
成桃花咽了咽口水,實在是太近了,她甚至可以看見周褚脖頸處凸起的喉結,以及他身上淡淡的一股氣息。
她艱難繼續:“周總,我是不是不應該穿成這樣?”
她穿的過于不搭。
總感覺她的存在影響了在這裡吃飯的其他人的美感。
周褚并沒有說她這麼穿到底合适不合适,隻是招來了服務員,然後不知道跟人說了什麼,他們随後就被安排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成桃花:......
有錢是真的好啊。
“這個房間可以俯瞰整個江景,周總您看,可以嗎?”
周褚點點頭,才向着成桃花招招手,讓她坐下,又遞給她菜單。
但看着她沒什麼主見的模樣,周褚便拿過菜單,把點單的事情做完了。
而成桃花一路都很懵懵的。
幾乎是周褚動筷子,她就動筷子,周褚吃,她就吃。
吃完也就發現,整餐下來,周褚沒喝酒,也沒叫她喝酒。
其實不是沒有酒出現過,中途的時候,有人拿了一瓶紅酒進來,但是周褚沒有留下,隻是讓人原路拿了回去。
他也不顧忌成桃花,和她解釋:“一個生意場上的合作人,也在這裡吃飯,說是看到我了,便給我送一瓶酒。”
“周總不想喝嗎?”
周褚笑着說:“我不愛喝酒,但他們不知道。”
桃花表示贊同:“對,喝酒對身體不好,我們村以前就有一個老酒鬼,喝醉了就打他的老婆,醒了就怪酒,說再也不喝了,但是第二天就又照樣喝酒去了。”
她說起這件事就有一點難過:“但周總你說是酒的問題嗎?其實根本應該是那個酒鬼的問題對不對?”
“周總喝酒就不會打人是不是?”
一連三個問題,成桃花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吃着吃着,就打開了話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