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長,我想跟你一起過去。”文麗懇求說。她已顧不得那麼多了,潇儒病得那樣重,是最需要我去照顧他的時候。
“王院長,我也要去。今天正好有車,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潇佚又側臉問陳宇說:“那地方遠不遠?”
陳宇說:“算不得很遠,路好像是剛修通的,轎車過去一個多小時的樣子。我自己倒沒去過,是聽我們公司的司機說的。”
王大林想一想後說:“你們先别忙,人去得再多也幫不上什麼,我到那邊以後就請那邊醫院作些必要處置和準備,然後就把潇儒接回來,然後直接送他去省中醫院,我還打算通過同學的關系請幾位專家來會診,作個全面檢查。然後就讓他擱下所有的事,一心休養。”
文麗接過話茬說:“王院長,我跟你去不是可以一路照顧他啊?”
王大林勸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救護車上會有醫生跟着一起來,我看還是等接回來以後再說。如你有心照顧他,那總會有需要你的時候。”他在心裡想,要是專家會診以後仍确診是這個病,那真是需要有人細心的照顧。唐代詩人杜牧:“中路因循我所長,由來才命兩相妨。”難道倪潇儒真會落在這個有才無壽的魔咒中?作為學長和同事,王大林是多麼地不願意接受這個診斷結論,甚至臆想那是一次極小概率的誤診。晚唐詩人曹松出過“一将功成萬骨枯”這樣的名句,而民間則有“哪家名醫不誤人”這樣的戲言。雖是調侃卻含有淺近的哲理,沒有誤診的積累何以煉成名醫。他要親眼看見專家的診斷過程,要親耳聽到專家的診斷結論,這樣或許才會死心。
潇佚說:“王院長,你的安排很好,隻是見不到我哥哥心裡不踏實。”
王大林勸慰說:“估計天黑前就能趕回來。”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神在問司機。
那司機稍想一想後說:“如那頭耽擱時間不多估計還用不了那樣晚。”
王大林說:“這樣就更好了,到時我通知你們直接來醫院就是。我把傳呼号碼留給你們,你們的也留給我。”
陳宇悄悄地對潇佚說:“王院長的安排挺周到的,你先别擔心,聽王院長的安排,安心等消息就是。”
王大林說:“哦,我得馬上給同學打電話請他們幫忙安排一下。”一邊說一邊顧自去房東家客堂打電話。他特地悄悄的拜托那位現在已是省中醫院副院長的同學,請他無論如何要請肝膽方面的專家來會診。
這邊的文麗說:“潇佚,我家離這不遠,過會就去我家等,我們一起說說話,如有事也有個商量,你說好不好?”
潇佚說:“好的好的。過會就讓陳宇送我們過去。”
王大林打過電話出來便對李院長說道:“我現在就出發,盡可能早一點趕回來。你麼回醫院去安排工作,如有事或需要這邊做點準備什麼的,我馬上打電話過來。”
李院長一邊點頭一邊連聲答應。
這時陳宇腰間的傳呼機“嘟嘟”作響,取下一看是總公司的号碼,他片刻不敢耽誤。悄悄地問房東大姐那裡有公共電話,因為他不好意思去房東家打。
房東大姐說不用這麼客氣去我家打就是了。一邊還朝客堂呶呶嘴,示意他進去。陳宇也沒客套什麼便進去打電話。
王大林和大家揮揮手說:“我這就出發,總歸越早越有利。”話還沒說完便已匆忙往停車的方向走過去,接着李院長也和大家點點頭便跨上自行車顧自趕回醫院去。
隻一會功夫,陳宇便出來說:“潇佚,我得馬上走,開發區一根過江電纜被挖斷,總公司要我立刻去現場組織搶修,這事不能耽擱。”
潇佚說:“那能不能先去文麗姐那裡彎一下再走呢?”
陳宇遲疑一下,說:“可以是可以的,就是要快,不然我…”
文麗擺擺手說:“不用送,路又不遠,我們自己過去也一樣。潇佚,我們千萬不要拖累他,讓他一心去忙,工作是頂重要的事情,潇儒一直這樣說也這樣做的。”
陳宇反倒不好意思,說:“那我就順路送你們到大馬路上。”
潇佚說:“這樣也好,文麗姐,那我們就快點走。”一邊說一邊拉起文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