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去六扇門,協助他們抓住兇手。”
“你說什麼?”宋晏初挑眉,沒想到她竟然這樣提議。
“案子現在進了死胡同,而我是案件的唯一目擊者,也是唯一的線索,隻有我參與到此案,案子才有希望破,夫君心裡也清楚得很。”
“大宣國建國以來,從未聽說有那個女子進衙門的,你這不是胡鬧嗎?”
“那夫君敢不敢與我打個賭?”
“打賭?”
“不錯,如果我能将此案偵破,你就同意讓我去六扇門做捕快。倘若我沒辦法破案,那我就乖乖呆在府中,從此以後絕對不再踏出府門半步。”
宋晏初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試圖想從她的表情中辨别說她此話的真僞。可惜他發現,楚星然是在動真格的,于是他的表情不自覺地也跟着嚴肅了起來:“你确定,要跟我打這個賭?”
陸思雲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考慮地很清楚,既然她沒辦法離開宋府,也沒辦法與眼前的這個男人和離,那麼如果她想要走自己的道路,就必須要得到他的認可。
與其每次做任何事都卑微地求他同意,不如就破釜沉舟地賭一次,以自己的自由為賭注,換得未來的自由。
見他遲遲不肯答應與自己的賭局,陸思雲的内心開始慌亂。
于是她開始使用激将法。
“堂堂大理寺少卿,不會連個賭都不敢跟我這個小女子打吧?”
事實證明,無論在什麼時候,男人都激不起。
“本少卿與你賭了又如何?”
“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陸思雲心中竊喜。
第二天一大早,陸思雲帶着翠柳便來到六扇門門口。
這次與之前不同,她擲地有聲地對站在門口的當班衙役說道:“麻煩通報一聲,我找蕭捕頭。”
當班的衙役與上次那位态度相同,對女子登門依舊是滿臉地不屑:“你找我們蕭捕頭有何事?”
“前幾日在城南巷口發生的青樓女子被殺一案,我是當晚的目擊者,你隻要将這些話告知他,他便會出來見我了。”
當差衙役半信半疑,丢下一句“你且等着”便走進大門。
陸思雲站立在六扇門的大門口,腰闆挺直,沒有半分的畏懼之色。
果然沒多久,蕭捕頭便沉着一張臉,從裡面走了出來。
見到他,陸思雲立刻露出一抹笑:“蕭捕頭,我們又見面了。”
六扇門内,陸思雲好奇地東張西望。
“這裡就是傳說中的六扇門,果然四周都透着一股特别威嚴的感覺。”陸思雲忍不住感歎。
翠柳卻如實說:“不過就是房梁高了一些,擺設少了一些,顯得空曠了一些,哪裡威嚴了?”
陸思雲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麼!”
蕭楚翊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直截了當地問:“楚娘子來此處,有何事?”
其實他對陸思雲既有愧疚又有怨憤,所以此時見到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愧疚來自于他将她誤認為是兇手,并且迅速将案情草率了結提交給了大理寺。
同時他的怨憤也來自于此,大理寺将他的的結案書原原本本地退了回來,宋晏初還就這份結案書提了好幾處疑點,并斥責六扇門辦案不力,六扇門上下所有衙役全都扣了當月的俸祿。
如果不是楚星然案發時出現在現場,并且對着死者做着意味不明的傷害舉動,他何至于就這麼輕易地認定她就是兇手,害的兄弟們因他白幹了一個月。
陸思雲并不知曉他這麼多心理活動,她一心想幫六扇門破了這個青樓女子的連環殺人案,好赢得跟宋晏初的賭注,這樣她就可以如願進六扇門當差。
“我來此處,自然是協助蕭捕頭一起破案啦。”
“一起破案?”蕭楚翊忍不住笑出了聲:“就憑你一女流之輩,如何協助?”
“就憑我是見過兇手的唯一目擊者。”
蕭楚翊語塞。
案子現在進入瓶頸,沒辦法突破,楚星雲作為案件的相關者,她的加入對案子的進展有益無害。
蕭楚翊對此非常清楚。
“你打算怎麼做?”
聽到這句話,陸思雲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她的眼神露出前所未有的鋒芒,并且不猶豫的開口:“我要去看一下那位死者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