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高價米的問題,百姓們全都可以正常買米,災民也能吃上熱乎的米飯。
河埽司也會将每日堤壩的修繕進度,抗洪進度都彙報給宋晏初。
一切都在有序進行,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既然赈災之事得到了有效地解決,那麼接下來則需要解決官員貪污災銀的案子。
華縣受災情況最為嚴重,但從結果來看,張縣令并未采取任何行動。
他不僅怠慢堤壩的修補工作,甚至于對華縣米商故意哄擡米價之事也視而不見。
要說他沒問題,那才是騙鬼的。
陸琛是個做事狠絕之人,等宋晏初處理完赈災之事,已經無需張縣令的用處,他便一個人沖進了縣令府,以一人之力将縣衙所有衙役全都打趴下,直沖進裡屋。
把張縣令吓得直接躲在案桌底下,瑟瑟發抖不敢出來。
陸琛手持繡春刀,緩緩将刀插進刀鞘,眼裡透着嗜血的光芒。
“張縣令,你是自己從桌子底下爬出來,還是我抓你出來。”
“好漢饒命!我自己出來,不用髒了好漢的手。”
張縣令一邊說着,一邊從案桌底下顫顫悠悠地爬出來,跪倒在陸琛腳下,拼命求饒:“好漢高擡貴手,你要什麼你盡管提,我什麼都滿足,隻求饒了我一條狗命。”
“真的,什麼都能答應?”
“當然!當然!隻要是小人力所能及的事,無論是什麼事,都答應大俠。”
“很好。”陸琛在地上扔了一張紙一張筆,命令道:“将華縣貪污災銀的人員名單和數量,如實寫下來。”
聽了他的話,原本還在求饒的張縣令立刻愣住:“你說什麼?”
“還需要我再說一遍?我的耐心可沒有宋大人這麼好。”
“你、你到底是誰?”直覺告訴他,此人并不是宋大人随從這麼簡單。
陸琛将自己的佩刀豎在他面前,冷笑道:“認識這個嗎?”
繡春刀!
張縣令瞪大了眼睛,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所向披靡的人,竟然是錦衣衛指揮使陸琛!
錦衣衛名聲在外,就算是一個小小的華縣,那也是如雷貫耳的。
張縣令立刻放棄掙紮,跪坐在地上,将自己所知道的受賄人員名單全數寫下,不敢有半點隐瞞。
陸琛拿到名單後,将名單折好放進衣襟内,然後揚長而去。
隻留下張縣令一個人跪在原地,面如死灰。
要變天了。
辦完事的陸琛回到官舍,宋晏初并不知道他剛大鬧完縣衙,剛想與他商量如何調查貪污贓款一事。
誰知還沒開口,陸琛便搶先開口:“華縣貪污人員的名單我已拿到。明日我便出發,前往周邊受災郡縣索要名單。等我全部排查完回來,便可一起回洛城複命。”
“你是怎麼要到這份名單的?”宋晏初雖然心裡已經猜到他是用這種方法拿到這份名單,但他還是想聽陸琛親自說。
“宋大人聰慧過人,難道還猜不出我用的什麼方法?”可惜陸琛并不上他的套。
“難道你就不怕打草驚蛇?”
“張縣令膽小如鼠,隻想明哲保身,逼他交出名單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你放心,别的郡縣我會暗中行事。”
宋晏初沉吟,他平日雷厲風行慣了,做事方法一向如此,倒也沒什麼值得意外的。
但是宋晏初總覺得不放心,于是提議:“我陪你一起去。”
誰知陸琛想都沒想片刻,立即拒絕:“不用,這裡治理水患和救助災民還需宋大人坐鎮。再說,我一個人,行事起來比較方便。”
“那你萬事小心。”
難得聽到别人關心自己,陸琛有些意外,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宋晏初并未覺察初異常,隻是看他突然瞪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陸大人,怎麼了?”
陸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無事。”
雖然方才宋晏初質問自己闖了縣衙會打掃驚蛇,他淡定回答了他的質疑。
但是陸琛也确實散心他們官官相護,互傳消息,有所防備。
所以事不宜遲,他打算今晚就發出。
他牽着馬,帶着簡單的行禮,走到官舍門口。
莫婉晴正在門口,似乎是在等他。
見到他帶着行李,牽着馬,她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莫婉晴面色平靜地問:“陸大人這是要去哪裡?”
“在下有事要出去幾日。”
其實莫婉晴早就猜出他要去做什麼,可是他不明說,她也不方便問。
畢竟他們身别有别,需要保持距離。
“那就祝陸大人,一切順利。”
“宋大夫人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