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祯冷笑一聲:“是又怎麼樣?你是不是想要說我誤會你了?你原本是叫你的侍從将那些信扔掉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流傳出去了,還鬧得滿城皆知?”
沈一舟一時啞口無言,随後硬着頭皮說道:“沒錯,都怪我沒有自己拿去扔,我的侍從想着反正也是扔,倒不如賣給收廢紙的……”
“元祯,我知道你很生氣,如果能讓你消氣,你打我也可以。”
啪!
蔡元祯直接甩了沈一舟一個耳光。
沈一舟像是被打懵了,磕巴道:“元祯……你怎麼……”
蔡元祯上前又給了一耳光,輕描淡寫說道:“不是你讓我打你的嗎?”
沈一舟語塞,他隻是嘴巴說說,怎麼真結實地挨了兩個耳光。
蔡元祯懶得和他說,天色不早了她還得趕着回家,剛想越過沈一舟離開,卻不想他的家丁以為蔡元祯還想打自家少爺,趕忙沖上前推了蔡元祯一把。
蔡元祯猝不及防被推倒,但預料中的摔倒疼痛沒有傳來,睜眼一看發現是有人扶住了她,而且此人正是江煜。
說句實在話,能夠倒在這樣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懷裡,換了平日蔡元祯是要偷笑的。
可這個人是江煜,是那個厭棄她行事敗壞跟她退了婚的江家少爺!
蔡元祯想此刻江煜大抵是不知道她就是蔡元祯,否則按照剛才在賞字大會上對待蔡紙的态度,絕對不會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江煜扶起蔡元祯之後就站到了她前面,對着方才推人的那個家丁面前,款款說道:“看來是我平日裡在家讀書時間太久了,竟不知道東洲府竟然已經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淩弱女!”
沈一舟趕忙解釋:“江公子,不是你想得那樣。”
江煜朗聲道:“眼見為實,難不成還是我冤枉了你們?”
蔡元祯站在江煜身後,還真别說,這小孩哥雖然身闆看起來不算硬朗,但還挺能給人安全感的。
沈一舟知道自己百口莫辯,他總不好意思說自己剛才還被江煜口中的“弱女”打了兩次耳光吧?
沈一舟趕忙行禮道歉:“真是對不住,是我約束下人無方,還請見諒。”
那個推人的家丁見自家公子都道歉了,立馬也上前賠罪:“對不起,對不起姑娘。”
他們道歉完後,江煜又看向了蔡元祯,這架勢似乎在說“你若是不原諒我繼續幫你讨回公道”。
蔡元祯趕忙說:“我也沒什麼大礙,你們趕緊走吧。”
今日江家公子橫插了一腳,沈一舟知道不便繼續和她談話,便帶着些許遺憾似的轉頭離開了。
等沈一舟走後,蔡元祯向江煜行禮道謝。
江煜說:“無妨,不過舉手之勞,不過天色不早了,不如我讓我的侍從送姑娘回去。”
一聽他這麼說,蔡元祯趕忙擺了擺手道:“不用,不用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多謝公子,告辭。”
說罷,蔡元祯趕忙拉着木槿離開。
回府之後,就連木槿都發出了感歎:“小姐,你不覺得今日發生的事很驚險刺激嗎?”
蔡元祯一臉平淡地說:“一般般吧。”
木槿突然一下子湊近了蔡元祯,說道:“小姐,你不覺得那江公子為人很仗義嗎?”
蔡元祯點了點頭:“确實如此。”
木槿一臉惋惜說道:“我瞧着那江家公子一表人才、才華橫溢,若是沒有沈公子橫插一腳,他就是咱們的姑爺了。”
蔡元祯擺了擺手說:“别想那麼多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若是你喜歡,那你自己想辦法嫁給他。”
木槿心思單純,從來沒有被人開過這樣的玩笑,頓時紅了臉:“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再說了,我是什麼身份,人家是什麼身份。”
說到後面,木槿聲音越來越小,細若蚊呐。
“這又怎麼了?”蔡元祯大聲否定了她的話,說道,“難道因為你現在是丫環,你就覺得自己配不上沈家公子嗎?”
“你就應該往大了去想,将來争取當王妃,當皇後!這世上又沒有明文規定世家公子不能娶丫環做正妻的,你可不要把自己框死了。”
小姐說的這番話讓她熱淚盈眶,這段時間小姐做的事、說的話都超出了她思想認知範圍。
她知道小姐是為了她好才會這樣說。
蔡元祯見木槿感動得眼眶都紅了,趕忙讓她擦了擦眼淚,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你再哭我可要心疼了。”
蔡元祯說得一臉認真,木槿瞬間破涕為笑。
蔡元祯也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