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祯要找龍須草,江煜主動請纓陪着。
他們在黔州城裡各大藥材鋪和花卉店都問了,都沒人知道龍須草是什麼。
蔡元祯便提議,去附近鄉鎮問問,或許會有人知道。
江煜特地牽了匹馬,代步而行。
蔡元祯看着眼前的高頭大馬,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我們兩個人就騎一匹馬嗎?”
江煜十分真誠地發問:“不騎一匹的話,你自己能單獨騎一匹嗎?”
蔡元祯搖了搖頭:“不能。”
江煜面帶微笑:“那就成了。”
不要說騎馬,蔡元祯連上馬都有困難,還是江煜抱她上去的。
江煜的部下就站在邊上,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讓蔡元祯紅了臉。
等蔡元祯坐穩之後,江煜便一躍而上,坐在了蔡元祯的身後,雙手從她身後環住她,勒住了前面的缰繩。
貼得如此近,蔡元祯還真是不好意思,江煜還在她耳後輕聲詢問:“準備好了嗎?”
蔡元祯回應:“嗯。”
江煜一勒缰繩,馬兒便慢慢跑了出去。
和江煜一同出城,與其說是去辦事,倒更像是遊山玩水。
黔州山水多,眼下又是正值春季,山間野嶺綠意盎然、繁花似錦,陽光也是溫暖宜人,溫和的風吹過臉龐,惹得人一陣舒爽。
這還真是一個适合踏春的好日子。
蔡元祯問江煜:“你去從軍之後,身上有沒有受傷?”
江煜平穩地駕着馬,對蔡元祯說:“你若是真想知道,往後我給你看看就是了。”
蔡元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竟然在腦海中幻想起了江煜沒穿衣服表情妩媚、欲拒還羞的畫面。
一時間有些懊惱。
想不到江煜去軍中曆練過後,不光身手變好了,就連撩撥人的手段也變高了。
蔡元祯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你上了戰場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刀劍無眼,總還是要小心一些。”
江煜溫柔笑笑:“我知道了,現在也就你會和我說這些了。”
蔡元祯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眉眼含笑,比春風還要溫暖。
蔡元祯問他:“你這人最是溫和,可若是上了戰場,你也這樣對敵人笑,那他們還會怕你嗎?”
江煜忍不住笑出聲:“我當然不會對敵人這樣,我隻對你這樣。”
“你……算了。”蔡元祯發現自己說不過他,便也不再說了。
他們奔走了黔州附近的幾個鄉鎮,都沒有詢問到龍須草的下落。
馬兒也走得有些累了,他們兩人便下來讓馬兒去邊上吃草。
江煜拿出水囊,遞給蔡元祯喝。
蔡元祯也渴了,連喝了好幾口,還差點被嗆到,江煜便十分細心地為她擦去嗆出來的水。
蔡元祯發現,等她喝好了之後,江煜便喝了她喝剩下的水。
蔡元祯心裡升起異樣的情愫,這又怎麼不算間接接吻了呢?
等休息過後,兩人又牽着馬走了一段,來到了一處村落。
蔡元祯去詢問了村裡的村民,連着問了好幾個,他們都沒有給出答複。
最終有個村民說:“我們村裡有個巫醫,認識很多花草,你可以去問問她,不過她年紀很大了。”
蔡元祯連忙詢問了住處,道謝後便離開了。
找到那個白發蒼蒼的巫醫之時,她正坐在門口曬太陽,蔡元祯上前詢問:“嬢嬢,你知道龍須草嗎?”
巫醫用蹩腳的帶有口音的話重複了一遍:“牛……修草?”
蔡元祯疑惑地看了一眼江煜,又加重了咬字問了一遍:“嬢嬢,是龍須草。”
巫醫像是聽懂了,點點頭起身回了屋子裡。
她年紀大了,腿腳不是很方便,所以走路有些慢,蔡元祯等得都有些急。
江煜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安撫她。
等了許久,那嬢嬢拿出了一把枯草給蔡元祯,随後指着那枯草說:“龍……修草。”
蔡元祯看着這枯草,一眼便認出了這是燈芯草,長長一根,剝開外層的綠皮,可以看到裡面充滿白色的髓心。
難道說,龍須草就是燈芯草?
蔡元祯和江煜對視了一眼,随後謝過嬢嬢,便騎馬離去了。
回去的路上,蔡元祯還有些不敢相信:“我還以為龍須草是什麼看起來很厲害、很神聖的草,怎麼就會是燈芯草呢?”
江煜笑着問她:“怎麼,你是覺得燈芯草配不上這個别稱嗎?”
蔡元祯思索了一會兒說:“倒也不是,我原本以為龍須草大概也像天山雪蓮或者是千年靈芝一樣,不是長在高山上,就是長在森林深處。”